自從機關城崩毀,墨家抵抗勢力幾乎被全部清除。秦帝國又回到了太平盛世的迷夢中。
鹹陽宮中的秦始皇一邊動用無數勞工營造萬裏長城,一邊進行著一些更為機密的計劃,
這個計劃已經接近完成,由陰陽家協助完成的巨艇“蜃樓”已經建造畢。它壯麗精絕的身姿浮現海平線彼端,宛如人人夢想中的海上仙山。
為了解開這些疑團,各家各派勢力慢慢彙集到這座平靜的海邊城。
百家爭鳴、長生之道,無上霸業盡彙於此。
地寂渺,疾風迅雷。
夕陽黃昏之下,風吹過青年劍客的發髻,但那柄三尺劍卻紋絲不動,迸裂著刺骨的寒意。而他的對麵也有一位勁裝老者,同樣的持劍方法,仿佛是一個人前後對照一般。
青年劍客陰霾的雙眼讓人根本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而老者卻閉著眼睛,他的身子就如他的劍一樣紋絲不動。
“為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
“是的我知道,所以無論如何你都不會放過我。”老者微微頷首,語氣惆悵,“這裏就是路的盡頭了。”
大風吹過旁邊的蘆葦,也吹飛青年劍客額頭上的一滴汗水,這個時候老者卻突然睜開眼。因為他的麵前一道寒芒瞬息而至,無聲無息的劍氣將空中飛舞的蘆葦碎屑都劃出兩道地。一則為黑,一則為白。
風禾盡起、迅雷風烈。
與此同時,遠在百裏之外的桑海城中,衛莊對著自己曾經的摯友拔出的鯊齒,橘黃色的劍光重新將兩人未盡的恩怨再度鏈接。
劍光瞬息,身影也是瞬息,之前好像還遠在千裏之外,而下一秒就已經到了身前。
在這場廝殺中,劍光好像快過了光陰,汗水還未落在地上,勝負就分出了個高下,而這場高下就是死於活的界限。
“這個時代沒有給你們選擇的餘地。”
兩個人保持著同樣的姿態,而老者開口之後,也泄出了最後一分力氣,單膝跪倒在地上。
他太虛弱了,弱的根本不堪一擊。
“我明白。”青年冷冷的道,然後將劍收回了劍鞘。
這個時候那滴汗水才落在地上,濺起七八道更為細的水珠。四散的蘆葦被大風刮到空,向著更深處的殘陽飄散。
“我們沒有恩怨,隻有勝負;勝者生,負者死。”
青年劍客向著遠方的夕陽走去,而勁裝老者強撐著最後一口鬱氣不肯消散,黑白分明的眼眸死死的看著自己的古劍,它曾經伴隨著自己名揚下,泰山之巔上劍挑蓋聶,力壓荊軻,而如今以沒有當初的清響。
荊軻死了,蓋聶也不複劍聖之名,屬於自己時代已經消散,另開乾坤的新之中沒有自己這個舊時代之人的餘地。
名劍另換新的主人,地也是一樣。
但看著幹勝的寒光中反射出的臉龐,那露出的卻是不甘。
明明以為自己已經放下,已經豁達,已經願意歸於塵土,但真到了臨死的時候還是發出不甘心的吼叫。
“那你之前又何必收手呢?”
一雙黑白分明的鞋子走入自己的眼簾之中,那鞋子的主人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