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縷縷陽光透過窗上的明紙折射進來,在地上留下了斑駁的影子。
桌上擺滿了瓷瓶,那瓷瓶釉呈失透狀,色白微青,好似鵝卵色澤,上麵刻有鬆鶴延年的圖案,瓶口用紅布塞住,再尋常不過了!
有的立著,有的橫躺著擺放在上麵顯得很是雜亂無章。
坐在書案前書寫的冷若抬頭看了一眼放置在牆角約半人高正在煉丹的四角丹爐,繼又奮筆書寫起來。
被冷若忽略的那乳灰色的身影,此時雙耳、尾巴聳拉著,趴在床上一臉哀怨的看著她。
哼哼,常聽祖輩說起絕不能讓一個雌雄輕易得到你的身心,不然日後就有你的苦頭吃。那時本大人還覺得隻是祖輩相傳而來的笑話,可是……眼前這個雌性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初初還日日對自己百依百順,日日為自己做好好美味吃食,還時不時為自己備上藥浴泡著疏鬆筋骨,可如今……哼哼這一日不如一日了。
似是感受到了這怨婦般哀怨的眼神,冷若轉過頭看了眼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般的美男子溫軟一笑“今日怎麼這般沒精打采?”
猶如寶石般流光溢彩的金眸白了一眼坐在書案前的女子,扭過了頭去。
哼哼~要你管寫你的破字爛字去,本大人從很多天前開始就這麼沒精打采了,也沒見你關心過!哼哼~
冷若無奈的笑了笑,繼續埋頭書寫起來。
美男子等了許久也不見冷若來哄它,瞬間炸毛了起來,輕輕一躍跳上書案上,走至硯台旁,從身後伸出毛茸茸的尾巴,沾滿了墨汁,像潑水一樣甩向書寫中冷若。
冷若剛想抬頭措不及防被甩了滿臉滿身的墨汁,此時她還保持著執筆的姿勢呆楞的坐在椅子上一臉的茫然。
靜,死一般的寂靜!
少頃,隻聽“啪嗒”一聲,飽滿墨汁的狼毫筆跌落在地,濺了四周的墨跡。
隨後隻見文案上那隻體型較大的乳灰色身影,仰麵朝天捧腹大笑著,卻又和人類的笑聲不同是一種嗬嗬的喘笑聲。
冷若起身身體向前傾去,隻見她將滿臉的墨汁往乳灰色的皮毛上抹了抹,勾了勾嘴角很是滿意的說道“一人入地獄,不如同入地獄。”
說罷十指合一對著美男子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美男子臉上此時哪還有一絲得逞的笑意,它全身炸毛狀,齜著森森白牙怒目而視的望著冷若“嘶~ ”的發出一陣咆哮。
冷若拿起了銅盆裏的布巾,擰了擰水細細的擦著臉上、脖頸與發間的墨汁,絲毫沒有理會那隻炸毛貓的意思。
被無視掉的美男子徹徹底底的抽風了,隻見它張牙舞爪地將文案上寫滿字跡白箋抓了個粉碎,一甩後尾,煙台、毛筆掃落在地。
又覺得很不甘心似的起身一躍,跳至到擺滿瓶瓶罐罐的桌上,剛想伸出尾巴將這些礙眼的藥罐子給甩到地上砸個稀巴爛。
隻聽身側冷若用柔的要死的聲音說道“你若是將我這些日子的心血雜碎也成,我這四角祥獸圖案的煉丹爐裏剛好缺一把子柴火……”
說著她眯起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上上下下,一處不剩的打量著美男子,摸了摸下巴,緩緩一笑“看你這身形、體態到也合適的緊!”
說完也不理會那站在桌子上呆若木雞的美男子,起身走至衣櫃旁換下沾滿墨跡的衣袍,看了眼滿地狼藉心裏輕歎了口氣‘又要耗費些時間了……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