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黑衣少年不由的看的一愣,意識到自己失態後,麵色一紅,連忙低下了眉眼。
雪衣少年將他臉上的那抹紅意納入眼底,麵色似笑非笑地說道“朝歌你何時變得這般膽小怕事了呢?”
朝歌畢恭畢敬地跪下道“請主子責罰,朝歌心中並無膽小怕事之意,隻是擔心主子上了賊子的陰謀!”
聞言,雪衣少年嗤笑一聲,仿若聽到了這個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既然你如此心係主子,那——便在這處望風吧!”
朝歌聞言臉色一征,急忙擋住了雪衣少年的去路,跪下抱拳道“主子三思,不可再上前去,說不定天祁國君已在此處設下重重埋伏,就等主子入局!”
雪衣少年嘴角含笑仿若未聞,繞過他的身子繼續向寒殤殿內走去!
身後的朝歌,跪爬著身子繼又擋住了雪衣少年的去路‘望主子三思,切莫上了天祁國主的詭計!”
雪衣少年看著擋在身前的朝歌,微微蹙起了一雙斜飛入鬢的眉,昵著眼,居高臨下的俯視了眼跪趴在地上的朝歌,緩緩彎下身子,抬手捏住了朝歌的下巴,看著麵前的朝歌麵色由白轉紅,傲嬌的別過臉去,雪衣少年心情很好的鬆開了他“在這處等著吧!”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道”有事我會喚你!”
跪在地上的朝歌不甘的道了一聲“是!”
寒殤宮雪衣少年剛剛踏門就被一陣嗆鼻的煙熏味給收住了腳。
抬眼望去,可以用廢墟這兩個字來形容這裏,到處結滿了的蜘蛛網,腳下青石板磚上布滿了厚厚的灰塵,一張三腳的木桌半倒半立在中間,搖搖欲墜的破木床上鋪滿了不少發黴的稻草,門窗似是被人故意損壞了一般,沒一處完整。
刺骨的寒風順著門窗與露天的屋頂灌了進來,這處竟比院外還要凍人的慌!
雪衣少年抬著一雙墨玉眸子,順著那散發著嗆人煙熏味的香爐出望去,隻見那缺了頂蓋的香爐裏猩紅的火苗不知是誰澆的半滅,燃了一般的木料正發出嗆人的煙霧來。
嗆人的香爐邊蜷縮著一個骨受嶙峋的少女,一張蠟黃如皮包骨的麵上布滿了青紫的巴掌印和泥濘,枯黃如草的頭發很是髒亂,似是好久都為洗過了一般!
她身上蓋著的薄錦被,黑的發亮,已經看不出原先的顏色,黑灰色的棉絮順著爛掉的地方不斷冒出,陣陣寒風襲來,她被凍得瑟瑟發抖,猶如寒冬裏被母獸丟掉的幼崽!
一雙墨玉眸子看到此處寒意滋生帶了幾分殺意‘他們怎麼能這樣對她,怎麼能這樣……’
“阿嚏”少女悠悠轉醒,起身抱著懷中的破錦被向床榻走去,抬眸看到了迎麵而來的雪色身影,她被嚇的一震,懷中的破錦被順著手腕緩緩跌落在地,死灰一片的眸中布滿了驚恐,她嚇得連連後退!
隻聽哧啦一聲,少女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慘叫聲,隨即是一股子皮肉燒焦了的味道充斥在鼻息。
雪衣少年幾步走到了她的身前,一把拽過了少女燙傷的手,靠近拇指與食指以上的手背上,赫然出現了一個五厘米左右墨蘭花圖案的烙印!
火辣辣的痛意傳來,少女眸中的淚水猶如山河決堤般湧了出來,她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絲毫聲響來!
雪衣少年看著她眸中一怔“痛就哭出聲來便不會再痛了!”說罷他輕輕地吹著少女被燙傷的手背,羊脂玉般的指節粘了些白玉瓷瓶中倒出的藥膏,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她手背上的燙傷!
雪衣少年剛想說些什麼,卻聽外間傳來一陣刀劍交鳴聲,緊接著朝歌的嘶吼聲傳來“主子,主子有詐快逃!快逃……”
隻聽得一聲響,如裂帛一般,卻是刀劃入皮肉的聲音,朝歌腰間赫然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絲絲猩紅的血跡順著傷口中流了出來,不小片刻,身前猩紅一片!
朝歌抬眼看著院中越聚越多的侍衛,心中暗道:不好。
心下一急他連忙向身後望去,卻見寒殤殿外依舊不見雪衣少年的身影,接連幾聲刀劃入皮肉的聲音過後,朝歌後背與腿間又多了幾道猩紅的傷口,他麵色一沉,深邃的黑眸中布滿了蕭殺之氣,手中緊握的長刀一揮,三個身穿侍衛服飾的男子脖頸間瞬間出現了一道鮮紅的口子,隨即大量的鮮血順著那道口子飛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