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我伸手想去摸孩子的額頭,才一觸碰,他就喊了一聲疼。我急忙將手收回來,然後雙臂環抱著在屋子裏來回走動著。這種情況,我還是頭一回遇到。醫院雖然暫時檢查不出什麼症狀,可是我也不敢斷言孩子就一定是撞邪衝煞了。畢竟小城市的醫院,誤診什麼的時有發生。
“怎麼樣?有辦法嗎?”見我皺眉踱步,張家強夫妻倆的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兩人等候了片刻,齊聲問我道。
“把孩子衣服.脫.了!”我走到病床便,對夫妻倆說道。聞言兩人急忙上前將孩子身上的病號服給脫了下來。在這個過程中,難免觸碰到孩子的身體。孩子渾身顫抖著,嘴裏不停地喊著疼。我將孩子的身體翻過來,讓他趴在床上,然後仔細的檢查起來。很快,我在孩子的腋下發現了一小塊斑點。
“這是胎記?”我問身邊的張家強!
“沒有,我兒子出生的時候身上幹淨著呢,哪來的胎記!”張家強很確定的告訴我。斑點不大,隻有筷子頭那麼大小一點。若是不留意,會讓人以為是一顆痣或者是胎記汙垢什麼的。我快速的用手在上邊觸摸了一下,斑點依舊附著在孩子的皮膚上。觸碰之下,孩子的身體又抖動了起來。斑點附近的皮膚,在這一刻變得毛孔粗大了許多。
“你這有放大鏡麼?”我將毯子蓋在孩子身上,起身給陳臣發了條信息。
“你要那個做什麼?老眼昏花了?”陳臣的信息包含的意思很多,老眼昏花,她是在諷刺我分不出美醜好壞麼?我心裏暗暗琢磨了一番。
“有用,到底有沒有?”這個時候,我哪有閑情逸致跟她掰扯那些沒用的?我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問她。
“喲,看來是真有用,這都急眼了。我送給你吧,你來電梯口那等我!”陳臣在電話裏笑了一聲,說完啪嗒將電話給掛了。
“等我一會兒!”我跟屋裏真正急眼的夫妻倆打了聲招呼,出門就朝電梯間走去。才來到電梯門口,叮一聲門開,陳臣手裏拿著一個放大鏡走了出來。
“給我!”我伸手去拿,陳臣卻將它藏到了身後。
“你,想要啊?”陳臣朝後退了幾步,背靠著牆壁對我輕聲道。
“陳醫生,忙呢?”這特.麼她這話讓我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太曖昧了。我又不是那種善於跟女人口花花的人,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打電梯裏出來了兩個人。一見陳臣,兩人衝她點頭打著招呼。
“是啊,上來有點事。”陳臣急忙端正了站姿跟人搭著話,趁此機會我趕緊將她手裏的放大鏡搶了就走。
“喂,晚上請我宵夜!”陳臣在我身後喊了一聲,聞言我加快了腳步,幾步之間拐個彎就沒影了。這個女人,太會勾人,貧道差點沒把持住!
“您拿放大鏡?”等我把放大鏡拿進屋,張家強有些納悶的問我。他不明白,自己兒子的病症跟這放大鏡有什麼關係。我對他點點頭,示意他讓開。然後拿著放大鏡,對著孩子的腋下就端詳起來。那一點痕跡,在放大鏡下看得清清楚楚。這是一顆用墨點上去的骷髏。隨著孩子的呼吸,骷髏的嘴也隨之開合著。沒開合一次,孩子體內的生機就會被它吞噬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