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下山打年貨了!”師父看了看我說道。
“我這就下山去辦,師父想要些什麼?”聞言我急忙答道。
“煙絲快沒了,你給我買一斤。要小西門老奈家的,別處的不要。還有雞鴨魚肉一樣買一點,素菜你看著辦。米麵存貨也不多,你給買一些回來。你那打火機不是沒有火石了麼?進城自己買去。”師父從身上掏出兩千塊錢遞給我說。
“快去快回,你不在身邊,山裏冷清!”出門的時候,師父對我說了這麼一句。在一起相處了快兩個月,他已經習慣了每天嘮叨我。
“最遲明天回來!”我看看滿山的大雪,對師父說道。
“你男人今年年終獎多少啊?”冒雪進了城,已經是當天傍晚時分了。積雪實在是耽誤我不少的時間。路上有主婦們手裏提著大包小包,彼此之間還打聽著對方男人的收入。這是一種比較,在學校比兒女,在家比男人。
“可別提了,辛苦一年,年終獎才發個幾千。”有耿直的主婦直接就把收入給說了。
“那可真是不合算,我家那個雖說經常出差,可他們老板大方。昨兒給了他小三萬,說是來年還會更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旁有人心裏就痛快了。然而這番話,卻讓別人有些不痛快。於是乎,天兒就被這麼給聊死了。
我從幾個婦人身邊走過,引起了她們的注目。
“喲,那道士可真俊朗。”一個長著桃花眼,鼻梁明顯動過刀的少婦回頭看著我的背影說了句。
“你這是多久沒碰男人了?”一群少婦將天兒又重新給聊了起來。
“昨兒還弄了呢,喂,你家那個厲害不?”女人們瞬間就把話題給聊到了閨房之事上頭去了。男女之間其實沒啥差別,男人在一起聊得最多的就是女人,女人湊在一起也是同樣。食於色,是世間癡男怨女們共同追求的目標。
“半個小時...”隨著少婦的回答,一群女人在街上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
“給來一斤煙絲!”踩著雪來到了小西門那邊,拐彎抹角的進了一條窄巷子。裏頭有各種店鋪,找到了老奈煙絲,我掀開厚厚的門簾走了進去。屋裏很暖和,一個不停咳嗽的中年男人,和一個麵色不太好的少婦加上一個十一二歲的小蘿莉,組成了這個家庭。
“叔,你咋還找這兒來了呢?”小蘿莉卻正是那天賣羊給我的那個,一見我進屋,她顯得有些緊張的起身問我。
“啊這你家啊?我來買煙絲!話說買煙絲送蘿唄不?”看著小蘿莉眼神中透露著的緊張,我摸了摸她的頭笑道。
“蘿唄早賣完了,沒有蘿唄!”小蘿莉看看父母,低頭坐回了椅子。
“咳,是鴻鵠的徒弟?”小蘿莉她爸起身,轉到了後頭的屋子裏給我稱了一斤煙絲。包好了放到我的麵前問我。
“你認識我師父!”給了錢,我將煙絲提在手裏問他。
“在我這買好幾年煙絲了,我家這煙絲買的人不多,你師父是常客。你這種年輕人,應該不會喜歡這種口味。見你又穿著道袍,我可不就想到了那老道麼?他還好吧?有幾個月沒見著了。”老板又咳了一聲,端起茶缸喝了一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