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受的傷?妙緣!”女人不肯將自己的真名實姓告訴我,而是告訴我一個類似於法號般的稱呼。我也沒有追問她,姓名隻是印在證件上的一個代碼而已。就跟我一樣,一張證件上是薑午陽,另外一張上則是印著午陽。
“為了我身上的一樣東西!”妙緣的傷勢不輕,她半靠在椅子上對我說。
“其實說起來,你跟我的遭遇差不多。我當初,也是為了一樣東西,才被逼得背井離鄉。為了那樣東西,連我最愛的人都受到了牽連。”我沒有問她是什麼東西,但是我很能體會到她現在的感受。
“所以呢,人的這張嘴,是最不可靠的。老實人用它掏心窩子,賤人們則是用它來害人。你就在我家修養幾天吧,等傷好了再走。你現在的狀況,說句不好聽的,回不到庵堂就會被人給幹掉。”我有個念頭,想隨妙緣一起前往千麵庵。不過看她此時如同驚弓之鳥的樣子,這個想法我並沒有說出口。此時一說,剛剛跟她建立起來的一點友誼,恐怕瞬間就會化為烏有。
“這回我信了,因為你壓根就跟傳言裏的不一樣。”妙緣點點頭,捂著肚子說道。
“你這得到正規醫院治療才行!”家裏的藥隻能用來應急,想要她快點康複,還是得去醫院包紮,畢竟醫生才是專業人士。
“我隻要一露頭,他們一定會跟上來。”妙緣搖搖頭,心有餘悸的對我說。
“我打個電話喊個朋友來幫忙!”說話間我想起了在醫院當主治大夫的陳臣來。
“我還以為看錯了,這可有日子沒接著你電話了。怎麼?又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撥通了陳臣的電話,她開口就嘲諷了我兩句。沒辦法,嘲諷就嘲諷吧,誰讓我真的有事找她幫忙呢?
“我有個朋友被人傷了,你要是方便的話,帶上點醫療器械啥的來我家一趟?”等她抱怨完,我才開口說道。
“打架了又?別是那個死胖子吧!”陳臣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王讚助又被人給揍了。
“不是,你趕緊來吧,外傷,被人在肚子上劃了一刀。你看看該帶啥盡管帶,多少費用我給你報銷。”我催促著她。
“要是太嚴重,你還是得送他去醫院聽到沒?打架鬥毆頂多半個月的事情,等傷口惡化了,到時候半個月的拘留跑不掉不說,醫院的開銷也會多不少。”陳臣不忘提醒著我。
“還沒到拘留那個地步,她這純屬是被人傷害,拘也拘不到她頭上去。你趕緊過來吧......”我嘴裏不住催著陳臣,最後將我家地址給告訴了她。
“這下可好,為了你的傷,我又跟人家扯上關係了!”掛了電話,我回頭對妙緣說道。
“你是不是上過車沒補票?要不怎麼這麼害怕人家纏著你?”妙緣打量著我問了一句。
“我知道為啥你還在帶發修行了,你這心呐,還留在紅塵俗世,壓根沒到我佛跟前去呢!”我瞥了風韻猶存的妙緣一眼說。一旁的曉筠,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丟丟獠牙。
半個小時之後,陳臣來到了我家門口。她手裏提了個醫藥箱,胳膊上還搭著一件白大褂。進門一見妙緣,她瞪大了眼睛問我:是個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