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眨眼即逝,轉眼間南雪已經身在北國軍營中有五天的時間了,沒有戰爭的叫囂,逡城內外是一片的寧靜,寧靜得讓人窒息,而這種寧靜中卻讓人感覺到暗湧的不安與擔憂,沒有人知道何時戰事會再度爆發。
熙王陣中受箭傷,雪妃被劫,此兩件大事已在逡城傳得沸沸揚揚,這消息也在三天之前傳回了都城之內,皇後擔憂得寢吃難安,皇帝卻因此而病倒,寧妃據稱是為兩位皇子祈福,半月前啟程到南山皇家寺廟,二王爺暫持朝中政務,都城之內一時間流言四起,有的說南熙在戰中被射殺,皇帝得知熙王死訊才會病危,更有甚都說南雪不是被劫,而被為南熙殉情去了,總之怎麼樣的版本都有。
煙雨樓的事務一切正常運作,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隻是廚房的籠子裏卻多養了一批甚是可愛白鴿子,不要以為他們會是盤上菜,這是煙雨樓中的非買品,煙雨樓的運用之所有沒有亂,就是靠著這些鴿子來往地傳遞著內部的消息,也是南雪得知的所有消息的來源之處,這些灰色白色的胖鴿子甚是可愛,經常惹得煙雨樓的姑娘們來喂吃逗樂。
逡城城樓之上此時站著一名男子,黃衣錦長袍緞迎而舞,負手而立傲視天地之態,陰冷的目光望著逡城前方,恍惚這樣就能看到逡城三十裏外的人兒,回想起五天前那一幕,他依然心有餘悸,南熙中箭後像瘋了一般不顧生死繼續揮動著長劍向南雪的方向衝去,南雪的淚刺痛了他冰冷的心。
“放開我,放開我”太子還沒有進帳篷便聽到了一陣吵鬧之聲傳來,他便知道一定是南熙在鬧事了,剛剛在戰場上他奔死的一戰砍殺了無傷北國士兵,但那一箭卻差點讓他沒命,看著他快要軟倒的軀數支快刺到他身上的長茅,太子身上不禁又出了一陣的冷汗,幸好自己和南昭及時趕至,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太了帶著失去知覺的南熙回城,直奔老軍醫所在之處,老軍醫為南熙醫診治後的話,太子至今仍然記得“王爺失血過去所以才會暈去,幸好的是王爺被帶回得及時,不然後果難料,箭插得太深了,王爺這是拚死一戰啊”。
帳簾被高高挑起,一陣血腥味雜夾著濃重的草藥味迎麵撲來,太子皺眉看著麵色蒼白南熙,數名侍衛團團包圍在他的四周,卻不敢上前一分,南熙掙紮地拿起手上的劍,喘著粗氣指著眾人道“難不成你們敢擋我”
眾人聞言無不垂下眸來,他們都是他的親兵,誰敢不聽他的命令,他們願意為南熙賣命,但卻不願看著他去送死,所以一時間誰也不作聲,隻是誰也不曾讓開,南熙怒視著眾人,肖健見狀第一個跪在了地上毅然抬首,眼中帶著無比堅定地道“王爺,你就殺了屬下,屬下也不願看見你去送死啊”
肖健堂堂一個王府侍衛軍領,在戰場上殺人從不眨人,戰場上受傷流血也不曾流淚,今天卻跪在了南熙的跟前,眼中淚水暗湧,語音中有帶著明顯的硬咽,太子拳手慢慢收攏。
“肖健,你讓開”南熙大喝道,繼續艱難地抬步往前走去,眾人看著他艱難的舉步,麵上皆一片的為難。
“還站著幹什麼,給我把將軍壓回床上,要是誰讓他出去了,本太子誅他九族”太子冰冷而又威嚴語音從眾人的背後響起,眾人無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前麵數人一湧上前,南熙剛剛醒來本就沒有多在的力氣,一下子便被他的親兵們送回了軟臥之上。
“皇兄”也許剛才南熙在反抗時觸動了傷口,肩上的白紗布染成得鮮紅,如一朵血色芙蓉,蒼白的麵色讓人心痛,南熙口中吃痛地擠出兩個字,太子微微一愣地看著南熙哀求的眼神,竟有一刻的心軟,他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他的請求,他想做的事情不是自己也想做的麼?隻是理智告訴他,他的身份不允許如此的放肆,從小肩負起的責任逼著他清醒。
太子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南熙肩前的一片殷紅,南鼎輕輕一歎道“熙兒,若南雪見到你如此模樣該作何想?難道你還不及你的妻子?”太子冷冷地拋下這麼一句話,轉身便走出了帳營,南熙目光呆滯地看著在飄蕩在風中的帳簾,無力地躺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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逡城除了是南國邊境外,還有紅葉之城的美譽,不論是逡城之內外都楓樹上都掛著紅得似火的紅葉,秋風吹來紅葉在枝頭上靜靜地漫舞,而身在北國軍營的南雪當然也能看到如此紅葉之景,然而帶南雪前來欣賞的人卻是他——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