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剛露展枝頭,華燈初照夜幕時,一抹白衣身影便倏然地出現在一座不知名宮殿的瓦頂上,幹淨的宮殿瓦頂是南雪極為喜歡的休閑地方,她不問這宮殿是為何人所住,隻要這宮殿的瓦礫幹淨便可,她喜歡坐在高高的屋簷之上,感受涼風的吹撫,借彎月的光華洗倏身體的疲憊,鼻端輕嗅這一園清雅的花香,讓煩惱的心得以平靜,隻是這宮殿後麵竟用一片複鬱的菊花叢圍繞著還是光兀兀的梅林。
這時的她喜歡不思考更不說話,畢竟一個人自語自言不好啊,不過南雪會靜靜地躺於屋簷上閉目閑睡。
風肆意地吹動了南雪的衣袂,微涼的風溫柔地輕撫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頰,耳旁淡淡的風聲如情人般呢喃著細膩的情話。
“早就知道你會在這裏了”一道熟悉且帶著戲謔的聲音倏然出現,打破屬於夜晚的平靜,白衣女子並沒有因那熟悉的聲音而睜開清澈的雙眸,隻是在聲音飄入耳朵時,嘴角輕輕地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一個可以讓眾生顛倒的笑,身旁的人因她的笑而失神。
“禍水”看著迷人的笑顏,南煕不禁失神脫口道,卻因這話令原本閑暇的雙眸緩緩睜開,清澈的眼眸中帶著絲微的不滿,白哲細嫩的嬌俏麵容上顯露著慍色。
“王爺既然認為女人是禍水,那王爺會認為男人是什麼呢?”平躺在屋簷上的人兒收回了後負的雙手,慢慢地坐起,麵上的慍色被她瞬間掩藏,取而之代之的是那溫柔的笑顏,目光平靜地與身旁俊俏的貴公子對視了片刻,嬌聲問道。
“英雄”南煕頗為自豪地道,目光朝高掛的月光望去,月光餘暉照射在他的麵上,有一種迷幻之美,南雪見狀不禁抿嘴一笑。
“不對,南雪認為啊,若女子是禍水,那男子應該是禍根”南雪輕輕地拍了拍背部的衣服,才慢悠悠地笑道,南煕因南雪的一話而眉頭輕皺,眉宇之間顯示著他對南雪此話的不滿,南雪也不奇怪南煕的表情,不竟人家也是尊貴無比少年的王爺,身為男子的他一時間被人諷刺為禍根,不動怒已經很有修養了“難道說王爺覺得南雪此話無理麼?”
看著南煕點頭,南雪望了望天上的彎月,纖手往繁星點綴的上空一指“南雪請問王爺,君王為搏紅顏一笑,甘願烽火戲誅候,有甚者更願將帝奉於其手,任其寵妃玩弄權術,更離譜者就是昏庸無道之淫君,隻顧美人香不理國中事,民怨四起,隻可惜這曆史都是由勝利者所抒寫的,所以男人會一切的錯都歸結於女人身上,可誰會去考究成就這禍水的禍根會是誰呢?”
南雪一席說得輕鬆的話,最後的問語,更令眼前的南煕沉思,南雪看著他沉思的側麵,隻是淡淡一笑不再說話,轉而望向如墨黑的夜空上點綴的一遍繁星,閃閃的光芒讓人著迷,天空也在這閃閃的繁星相配下而變得靜而美。
“南雪,你究竟想跟我說些什麼?我與你之間又何需如此婉轉?”南煕靜靜地品嚐著南雪話中的語問,想不到他對曆史還有如此的見解,隻是為何總覺得她的話中,隱藏著另一番的深思。
“南雪隻是想問你一話,你覺得太子是否真的值得你傾心相助?”南雪收回目光,轉而望向身旁一麵沉靜的南煕,淡淡的語氣說不出的平靜,可又卻是如此令人不安。
“雪兒,他是我的兄長是我從小便立心要相助的人”平靜的語氣下是一麵的嚴肅,目光閃動著光芒,恍惚看到了南國在太子掌管後的輝煌,南煕清楚知道,從小便母後便在他身上加諸的責任,他根本沒有退縮的權利,因為他身上的責任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