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垂落的珠簾被一雙大手猛然地挑起,在黑夜中搖曳不停的燭光無法照亮寬闊的內殿,暗淡的燭光在風中忽明忽暗地折射在挑簾之人邪氣的麵上,嘴角泛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讓這夜間的溫度變得更是趨然下降了幾分。
袖中暗藏的銀針滑落在手中,為了不讓對方生疑,盡量地將自己的表情變得無助而害怕,珠簾清脆之聲響起之時,南雪的嘴角也泛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與此同時,一把夾著寒氣的長劍從珠簾之旁揮出直奔趙文的胸前而去。
深藍色繡蟠龍錦衣長袍在無力的燭光折射下,竟是如此的奪目,趙文不料珠簾後有人隱藏,被突如其來的劍鋒逼迫下,隻好急急地後退了兩步閃過劍鋒。
“嗬嗬,想不到煕王也在呢?”趙文站在珠簾之外,略帶諷刺地看著眼前俊朗飄逸的煕王,陰霾的麵上是淡淡的鄙夷之色,優雅地舉起手中的長劍輕輕地撫弄,轉而抬眸略帶曖昧地笑道“這劍可是雪妹之物,今天趙文便將其帶回了,若雪妹想取回時,便可到北國找我”
“無恥”南雪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看他那曖昧的笑意,誰是他的雪妹了,叫得還真順口,一會送他兩根銀針,還他還叫不叫得出口。
“趙將軍既然來了,怎麼如此著急離去了”南煕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劍,一麵怒意地看著他,眼神也在這怒意而變得尖銳冰冷,一片殺氣在南煕的眼底漫延。
“煕王想留住本將軍麼?嗬嗬,那也得看你是否有如此的本領,不要忘記了,煕王不要忘記你可是我祭箭之物啊”趙文話中嘲諷之意甚是明顯,手下敗將談何言勇。
“哈哈,將軍可是誤會了,將軍剛才之話,本王還要多加請教呢?”南煕一麵平靜地淡笑道,笑掩遮了麵上的怒意,卻掩飾不住眼底深處那深沉的恨,回想起李俊的話,南煕握劍的手不禁又緊了緊,若不是他,他心中何曾會有刺。
“嗬嗬,怎麼辦呢?本將軍可沒興趣把消息告知打擾我幽會的人哦,要不麼這樣,煕王把雪妹讓我帶回北國,那本將軍可考慮告訴你一個甚是有趣的秘密,如何?”趙文低低地奸笑著,轉而看了一眼南煕身後一麵平靜無波的南雪,寂靜的內室回落著一陣陰森的笑聲。
“既然將軍執意如此,那本王隻好請將軍留下”南煕的話剛落便反手一劍朝趙文的身上招呼而去,趙文保持著一麵邪氣的笑意,輕鬆地持著手中的長劍回擋,黑夜的風聲夾雜著劍擊的聲響,劍在兩人交手中濺起駭人的火花,南雪靜靜地立於一旁,看著不分上下的兩人。
藍色的衣袂在風中舞動,手中的長劍如銀蛇般淩厲,或擋或刺,招招淩厲直逼敵人的要害而去,南煕的麵上永遠是一片優雅鬆容的笑意,隻是那眉宇間的傷氣令南雪疑惑,煕是因為之前敗於趙文的手下,而變得這般暴戾麼急進麼?
轉而看向一直邪氣地笑著輕鬆地閃開南煕淩利劍法的趙文,他的笑好像是在誘惑著敵人跳進他的隱阱之中,他一直在退避,五招之內有四招都是回避,他究竟在想著什麼?一直在思考的南雪根本沒有留意到,趙文其實是在把自己的位置在不斷的調整。
南煕突然一個轉身,手中的劍往他的喉嚨刺出,其實也注意到了趙文這不該有的舉動,心下暗中猜想他的意圖時,趙文身影一閃,剛好閃進了珠簾之內,背對著一直在注視著他們的南雪。
嘴上的淡笑突然變得狡黠,手中的劍法開始反擊對方,熟練的劍一點也不含糊,兩人都是將軍之材,相互對持之下竟一時間分不清勝負。
南煕心中暗歎好劍法,趙文目中也暗含欣賞的目光,隻是他的目的根本就不在於與南煕對持,再這樣下去僵持下,對他確實不利。
突然趙文的劍鋒如輕盈一轉,往南煕的腰間虛刺一劍,南煕見狀隻得向後回躲,趙文逞此空隙一個快速地轉身朝還沒反應得及時的南雪奔去,手反扣在白哲細嫩的脖上,陰冷的笑在他邪氣的麵上浮現,竟讓人覺得是如此的協調。
“煕王可別靠近”趙文涼涼開口,扣在南雪頸上的手收了收,南雪被脖上施加的力度逼得微微揚頭,感受著身後之人溫熱的氣息,再看向一麵憤怒的南煕,南雪手上的銀針不禁緊緊握在手中,趙文想不到你的目的始終是我。
趙文扣著南雪往門外退去,南煕一麵沉靜地看著,冰冷地開口“放了她,我讓你走”
“嗬嗬,若你此話早說半分,也許我會考慮,隻可惜,今天本將軍要將她也一併帶走”趙文曖昧地靠近了南雪,南雪看著南煕快要冒火的樣子心中苦笑,趙文若有一朝你落在他手中,你的下場難料啊,南煕這位天之驕子也不是好惹的主。
“我不會讓你帶她走的”南煕沉聲地說道,目光灼灼地望向南雪,南雪接受到南煕的目光回於淺笑,那溫馨的瞬間,令身後的人妒忌不已,她的笑從來不屬於他。
“南煕你沒有講價的權利”趙文說完手上的力度一緊,南雪白哲的頸脖之上出了一道紅印,在月光的照撫下清晰可見,而也在此時數十名手持長劍的守衛也趕至園中,紛紛舉起手中的利器對剛退出門外的趙文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