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裏,突兀響起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讓這個雪花紛揚的黑夜顯得格外詭異,淩亂慌張的腳步聲令整座原本寂靜無人的蜀家老宅變得熱鬧起來,忙碌地進出房間的侍女,因奔跑令麵上泛了淡淡的潮紅,前額掛著晶瑩的汗珠,若不是寒風輕送,也許還真有人認為此時已非寒冬飄雪天,而是五月盛涼時。
‘啊’房中突然傳出一聲痛呼的喊聲,痛呼聲劃過長空,在這樣寂靜的夜裏響起,無疑是顯得尖銳而駭人,泛黃的幔帳顯得有點殘舊,靜靜地高高掛於雕花桐木床的兩邊,室內散發著淡淡的黴味,房中沒有過多的裝飾,除了那張桐木雕花床外,就隻有一些陳舊且看上去有些曆史的桌椅。
侍女捧著一盤熱水麵帶焦急之色地跑進房中,然後又捧著一盤淡血紅的水從房中跑出,盤中的血水讓人看得心驚,不想也知此時房內的可怕。人若論痛,那一定是女人生育時的疼痛,懷胎十月的辛苦,十月生產時的疼痛,這是一個女人作為母親的偉大之處。
“夫人,你用點力,很快就好了”站於旁邊的中年婦女抬手擦拭著滿額的汗珠,然後柔聲安慰地鼓勵著床上的婦人。
也許是因為疼痛,賞花蒼白的麵沒有一點血色,濡濕的發絲粘貼在她圓圓的麵龐,死死地咬緊下唇忍受著腹部傳來一波接一波的疼痛,微胖的手掌緊緊地握著床上的被褥,希望借此宣泄身上的疼痛。
“啊”腹下一陣重重的痛感再一次襲來,賞花痛呼出聲,這次的疼痛讓她無力地跌落在床上,突然隻覺得有什麼東西至下體而出,轉而一陣黑暗就像鋪天蓋地一般襲向她,沉重的眼皮緩緩地合上,耳邊隱隱約約地聽到一直坐於床邊的中年婦人的聲音,好像喜悅的歡呼,聽著她的歡呼聲,賞花覺得腹部已經沒有那麼痛了,隨著疲憊賞花沉沉地昏睡過去。
“夫人,你醒了”當清晨灑滿整個庭園的時候,南賞花也緩緩地睜開了她那雙清澈的眼眸,隱約間隻見一張乖巧的小臉滿是驚喜地看著她,接著耳邊便傳來了巧兒悅耳的聲音。
“巧兒,我的孩兒呢?”賞花習慣性地手輕輕地撫向肚子,而當她撫上平平的肚子時,她才想起昨日的情景,賞花緊張地握著巧兒的手,焦急地問道,目光掃向寧靜而敞大的房間,卻沒有看到孩子的身影,賞花淡淡地笑問道“巧兒,是男還是女啊?”
“恭喜夫人,昨晚夫人為蜀家生了位甚是可愛的少爺”巧兒聞言淡笑著回道,可眉宇之間依然遮掩不住的為難之色。
“那公子在哪裏呢?是奶娘帶了他出去麼?巧兒,我想見他啊”賞花懇求的目光在清澈的雙眸中表露無遺,卻奇怪地看到巧兒目光中的閃爍,還有欲言又止的為難。,賞花心中暗暗感覺有著不安,一把緊緊地握著了巧兒的手焦急問道“巧兒,究竟少爺在哪裏?我要見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在隱瞞著我”
“夫人,我……”巧兒看了看南賞花,到嘴的話又吞回去,賞花看著巧兒如此模樣,心中的不安更盛,難不成是蜀荷對他做了什麼?不會的,怎麼說他也是她的侄兒,她不會這麼做的,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賞花思及這裏,也管不了身上的不適,把被一掀便欲往房門走去。
“夫人不可啊,這樣的寒天夫人怎麼受得了,夫人,其實少爺是被韶王妃給抱走了,她說要好好地照顧上一段時間,請夫人放心,還讓奴婢轉告夫人……”巧兒見狀急急攔在賞花的身前,一麵焦急地道,她知道賞花是一個好人,一個不會欺負人的主子,不會把奴婢看成草介的人,而且她也是不屑韶王妃的作為,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巧兒同情地看著目光呆泄的賞花,在說最後一句話韶王妃走之前留下的話時,她不禁頓了頓,思考著這句究竟該不該說。
“她說什麼?”賞花聞言差點就軟倒在地,幸好巧兒機靈一把扶著了她,巧兒扶著賞花坐於床沿,賞花一把握著她的粗糙的手,急急地問道,蜀荷,你究竟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