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浪漫醉人的月色在一道寒芒中變得詭異,連四周的風也變得陰冷,‘當’利器相擊發出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裏現得突兀的清脆,又是那樣的刺耳。
“你是誰?何人派你而來”平靜無啵的聲音中,又伴隨著淡淡審視目光,可黑衣麵布下,一切的審視都是途然,南韶隻能看到外露於麵巾下,那一雙清澈的目光,如一汪清泉讓人沉淪。
多日的積雪在早晨的陽光照撫下化融,漆紅色的瓦躒上泛著潮濕的味道,風中雜夾著雪後的寒冷,直逼向屋簷上迎風而立的二人,南雪雙手緊緊地握著劍柄,她很討厭冬天的寒冷,以往若非必要她都懶在屋中,抱著溫暖的暖爐,或是坐在窗前看著院中盛開的梅花,總之冬天她就不願往外踏出一步,能懶得地方她都會懶,綠兒經常笑話她‘小姐就如一隻冬眠的刺蝟’。
若蜀荷沒有抱走姑姑的孩子,姑姑沒有病倒在床上,那該有多好,那麼就不用麵對跟前讓人討厭的男子,不用感受寒風的吹撫,一切都是韶王府搞的鬼,一陣怒意騰地升起。
“哼,攝政王爺高高在上,我等鼠輩,你又何以認識?賤名不值一提”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怒意,話音剛落手中的劍便朝南韶的下腹直直刺出。
南韶聞聲不禁一顫,可又礙於南雪刺出的寒芒,隻好憤力一擋,再虛劍一刺,轉而劍尖迅速地向南雪的麵上的黑巾挑去,黑色的紗巾隨著劍尖的輕挑而徐徐飄下,一張傾國傾城之容,隨著黑巾的飄落而展現於南韶的眼前。
“雪兒,真的是你?”南韶看著那張嬌美的容顏,淡淡的欣喜縈繞心頭,腳下的步伐急急地邁開,但卻在下一刻被南雪手上鋒利的寶劍止住了欲前的腳步,那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愛慕,落在南雪眼中竟是如此的諷刺。
“哼,沒錯是我,韶王是想讓叫來所有的侍衛將我拿下,還是想一劍解決南雪?”南雪問道,手上直直指向南韶的劍沒有絲毫收回的意思,目中一片的平靜。
“雪兒,你知道,我不會的”韶王目中露出晦澀之意道,麵上的表情甚是黯然,如一隻受傷的綿羊啊。
“不會?那韶王府中的王妃強搶我姑姑兒子又是何為?”南雪聞言不禁冷冷一笑,反問道,目光中的不屑越發的加重,南韶卻被她問得一頭霧水,他的王妃強搶南賞花的兒子,若真如此蜀荷還會如此平靜,也許已經鬧得這韶王府雞犬不寧了。
“雪兒,是不是有所誤會,賞花怎麼說也是本王的嫂子,肖雲性情柔弱,怎麼會欺負她呢?”南韶一麵微笑地問道,轉而想推開南雪手中的長劍。
“韶王,你府中何止一位王妃啊?而且我看你還是別動的好,雖然剛剛我被你暗算成功,那並不代表我功夫在你之下,我若殺你就如殺死一隻螻蟻般,不過我南雪從來不殺螻蟻,若韶王願意一試,我也隻好奉陪”南雪淡笑著開口,手中的劍卻不動分毫,口中的諷刺讓南韶的目光微微一暗。
其實南雪的話中的含義很簡單,她在諷刺堂堂攝政王在她眼中連一隻螻蟻也不如,這無疑是對南韶的一種侮辱,若是平常人如此之說,南韶也許已經命將她拉出去亂棍打死,可是對於麵前的南雪,他舍不得,反正被他說說又如何?隻要她不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內便好,一切都變得簡單,就算要他把皇後之位奉上,他也甘之如飴。
“你是說蜀荷?”韶王平心靜氣地分析著南雪剛才的話,轉而淡淡地問道,眸中卻閃過一抹不解的意味,蜀荷抱走了賞花的兒子?那可是他親哥哥的兒子啊,她又想幹什麼?
“韶王,不覺得自己失敗麼?”南雪突然反問道,嘴角泛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冷笑,月色照撫之下,更為南雪柔美潔白的麵部增加了絲許迷幻的感覺。
“一個男人竟連自己的妻子在外麵做了什麼好事,也不曾知道,此事若傳出去,韶王不怕被天下恥笑麼?”南雪輕屑了一眼韶王眼中的癡迷,涼涼開口,繼續出言諷刺道,她心中的怒意都是這韶王府所給的,這些諷刺也要歸還於韶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