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林中黑衣人踏著落葉發出吱呀的響聲,目光如嗜血的母狼般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獵物,可在南熙目光中由始至終隻緊盯著一人,李韶,南熙眼中迸發出的狠意,像要把李韶剝皮拆骨,手中緊緊地握緊了的長劍,恨不得一劍將李韶的心挖出來看看是否黑色。
長年征戰在外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千裏醉為何毒物,在南熙的心中就像是打翻了一瓶酸味調料,一時間酸澀的感覺直湧向心頭,酸澀感讓他疼痛得俊眉緊緊擰起,臉無表情地盯著李韶,他珍重如寶的女子,卻被他如此算計。
千裏醉,隻有兩種解脫的方法,一是和合,一是死亡,南熙的心中產生了兩種矛盾的掙紮,而這矛盾的情緒,讓他揮劍斬下了數名不知死活湧上的黑衣人,淩利的劍法如在宣泄著他此時內心的不快。
“雪兒,真的不去見他嗎?”蹲在南雪跟前的紫衣,以詢問的目光定定地望進南雪的眼中,他想看到一絲的期盼,可惜南雪的眼底隻有一片死寂的落寞,紫衣無奈地看著一麵冷漠的南雪,突然覺得心底有點發寒感,從離開山洞到冷眼旁觀,他甚至不敢離開她半步,紫衣知道若她有了力氣,一定會從此在他的眼前消失。
“前方的來者會救他的”南雪目光透過層層的樹林,看著左前方的在霧氣中隱約閃爍的火光,淡淡地道,那樣冷淡的口吻,恍惚外麵發生任何的事情都與她無關,她隻不過是一個旁觀者。
見他?她該情何以堪?南熙又會以一種怎麼樣的眼光來看待自己,真的能當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麼?如其麵對,不如選擇遺忘,南雪吃力地緩緩地站起,忍著再望一眼的衝動,淡淡地道“該離開了”
南熙的發泄力令林中的地上多出了十數名橫七豎八的黑衣人屍體,基本都是被南一劍封喉,沐血於戰場中的南熙,雙眼通紅,藍色的錦袍上並沒有染上一絲纖塵,冰冷的目光靜靜地掃向著四周蠢蠢欲動的黑衣人,沙戰上的英勇在這裏毫無保留地展現,一時間四周的黑衣人隻敢持刀作狐假虎威樣。
李一直冷眼旁觀的李韶,也看到了前方林中隱約閃動的火光,本來這場爭鬥拖得越久對李韶越有利,不竟南熙隻有一人,任他劍術超群,出手時都盡可能保持力氣,可是他總會有筋疲力盡的一刻,更何況他養的這一群黑衛士並不是蓋的,總能與南熙對上幾招,這樣更容易令南熙乏力,而他就是在等這一刻的到來。
隻是肖健那些人能這麼快找到這裏來是他始料不及的,李韶,半眯著眼睛陰狠的目光拋向了樹上的數名黑影,那是他最後一著,也是不給南熙任何喘息機會的準備。
突然,樹上兩度銀光瞬間在漆黑的夜空中閃過,如滑過長空的流星,當南熙察覺到地上的不對勁時,一張大網迅速地從枯葉滿布的地上突兀而起,落葉隨著網中的空隙而自覺地飄落,然後瞬間收攏,落葉可隨著大網的空隙逃去,可大網卻阻截了南熙的去路。
“想不到堂堂熙王會如此便容易放棄”得意地看著被大網吊掛在樹上的南熙,陰側側地笑道。天知道此刻他多想一殺將南熙給殺了,母妃的死,李韶說過會報複的,李韶至今一直都不曾忘記。
“哼”南熙不屑般冷哼一聲,他可不認為手上的寶劍能斬斷堅韌無比的金絲蠶,李韶為了捉拿下他,可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不禁涼涼地道“李韶,你養的一群廢物,還不如一張金絲蠶網了”轉而仰天哈哈大笑。
李韶聞言麵上的神情一冷,淡淡地掃視了一眼那些一副戒備狀態的黑衣人,恰在此時林也劃起了一陣涼風,呼嘯呼嘯的風聲讓眾黑衣人感覺有一把無形的大刀在他們的背後扇扇,涼風夾雜著冰冷的寒光,使他們都同時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哆嗦。
“南熙,廢話少說,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帶走”李韶纖長的手指向前輕輕一揮,樹上數名黑衣人便準備隨著風的吹拂飄然落地。
但即便他們的身手輕盈,牽引著那張沉重的金絲網,無疑也顯得有點吃力,自然當有敵人突然從左右兩側襲擊時,四名拉網的人便會顯得局促。
“啊”一聲痛苦聲響起,左側樹上黑衣人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網繩掉落了一半,又被另一雙大手迅速拉住,一時間林中的黑衣人都浸入了戒備的狀態,防備的目光細細地打量著林中的一切。
李韶在捕殺南熙無疑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每個樹上分別安置了兩名黑衣人,前麵的拉網,後麵的防備,為的就是不讓網中的獵物走失。
“主上,是銀針”一直站在李韶身前防護的黑衣人在李韶的眼神示意下,迅速上前仔細地把地上的黑衣檢查了一遍,最後從倒地的黑衣人脖子上撥出了三根細小尖銳的銀針。
銀針?不可能的,這林中已經被他的人包圍,就算是蒼蠅飛進,他也能知曉,即便前方閃爍的火光也無法如此之快靠近這裏,究竟是什麼人想壞他的好事?李韶半眯著那雙陰狠的雙眸,冷冷地掃視著林中的一切,突然眸光一閃,直直地指向左側的叢林咬牙道“搜”。
“李韶,看來這林中的冤魂也看不慣的你所作所為”看著一無所獲而歸的黑衣人,南熙頗為欣賞地看著李韶此時陰晴不定的表情,涼涼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