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湖麵偶爾泛起波光粼粼,水中的魚兒輕快地暢遊,樹上的鳥兒唱著輕快的歌曲,湖風夾雜著玫瑰的花香陣陣飄蕩,青草也在風中舞動,一切的自然景象是如此的協調,如此讓人神往,像是被遺忘的世外之境。
“娘娘,這裏風大,我們還是回去”如意溫柔的聲線帶著一絲擔憂,可落在南雪耳中卻是那樣的遙遠,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沉默不言自顧自地絞著衣角的如玉,她臉上滿是濃濃的自責,南雪蒼白的唇邊不自覺地露出一抹微笑,看來這一大早來這裏吹涼風真是把這兩個丫頭給急壞了。
“如意,如玉,你們不覺得這裏好寧靜,可以讓人忘記自己置身於何地麼?”南雪看著遠處平靜的湖麵,平靜地開口道,如意如玉聞言,在相互對視一眼後,均無語地站回南雪的身後,然後又以求助的目光看向站於遠處的一麵平靜的男子。
其實如意如玉都明白娘娘所向往的並不是恩寵,並不是權力,而是自由,她就像是一隻籠中的金絲鳥,美麗而不得自由。
可卻不能理解她的行為,明明是怕水怕得要命,可卻偏要來這裏吹湖風,明明到了湖邊,可她卻不靠近,隻是這樣遠遠地看著時而平靜時而波光粼粼的湖麵,靜靜聽著,然後又靜靜地離開,她究竟在害怕什麼?或許她究竟在靜待著什麼呢?
“不礙事的,屋子待久了,或者在這裏會讓娘娘感覺好受些”張君博溫和的話,淡淡的微笑令兩名丫頭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太醫都說不礙事,那他們隻要靜靜地陪伴便好。
可當如玉如意收回目光望向前方時,張君博的藍色的眼眸內竟流露出一抹哀傷的情緒,淡淡的微笑隱去,換上的是一張深沉的表情,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前方軟轎中那孱弱的身軀,蒼白的容顏,竟會讓他感覺心慌,朝服長長的衣袖隱藏之下,他緊緊地握實了雙拳,也許他該更早找到她。
三天前,雨妃的醒來令整個琉璃殿一掃沉悶的氣場,皇帝一直如冰山般寒冰的麵上,終於露出了一抹微笑。雨妃雖醒了,可是因為悠問雪蓮仍未到達都城,雨妃幾乎每夜都被毒素所折磨,每晚受著寒冰刺骨的痛。
究竟是誰要至她於死地?從一開始他便不認為那個白癡自大的皇帝表妹有這樣的能力找到這樣的毒藥,張君博隻相信端妃隻是被他人所利用成為劊子手,藍色的眼眸帶著警惕冷冷地別向四周,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裏四周隱藏著危機。
“如意,我餓了,你去帶點吃的過來,如玉把寢室那張琴也帶過來吧”突然南雪那虛弱的聲音在呼呼的湖風中幾乎讓人不易察聽,可如意和如玉卻聽到了,她們相視一眼後,麵上皆露出了難色,她們哪裏敢現時離開,若是娘娘出了什麼事,皇帝不拿她們開刀才怪啊。
“娘娘,奴婢等現在便命人去拿”如意俯身低聲道,如意是一個貼心的丫頭,她的反應是最快的,也是最沉著的,不知是南雪冷漠慣了對任何事都無所謂,還是南雪都覺得如意做事沉穩,所說的話在情在理,所以通常她在南雪麵前說話都會有點分量,南雪都會聽她的建議,隻是這次,南雪卻搖了搖頭。
“突然間好想吃如意的玫瑰糕,若是別人去弄,我還不敢吃了,如玉,我想彈琴,這琴除了你之外,誰拿我也不放心”南雪淡笑著開口,那一抹淺笑宛如獨展在畫紙上的玫瑰,讓人心痛,也讓人憐惜。
“可是,娘娘……”如玉戒備地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
“去吧,不用擔心我,這裏有太醫,還有四名武功頂尖的禦林軍,有誰還敢在老虎頭上捉蚤子呢?”南雪看出了她們的擔憂,輕輕地拍了拍如意的手,南雪冷涼的手掌中竟帶著一種不協調,卻能讓人安心的溫暖,如意看著南雪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眸,竟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其實如意也不怕當時為何會答應南雪,也許是她眼眸中的堅定讓她無法拒絕。
“你們好生侍候娘娘,知道麼?”如意站起環視了一周守在南雪身旁的禦林軍,這都是皇上請來頂尖的高手,武功都在他們之上,也許她們的確是已人憂天了,如意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張君博身上,舉步上前,福身道“這裏有勞太醫代為照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