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京城,陳雲日日餐風露宿,行於荒野之間,不用飛天本事,隻靠縱身掠地,飛騰輕功趕路,不時的還與道路中出現的奇珍異獸相玩一番,顯得好不自在。
卻是他感到六九天劫過後,自身好似脫了枷鎖,真龍氣也隱隱於天地契合,無數規則神奇,天地道理無處不在體現,陳雲觀日月以明陰陽、查生靈以知本心,真個念識通透無礙,連帶識海內的真靈,也有些成長。
這日,縱身在林木之間,忽有一道金光從頂上飛過,陳雲悠然自得的無視之,若是早前,他定要將那運使飛劍的人給打下來,但此刻,陳雲卻是無動於衷,那飛劍掠過如同浮雲一般,悠悠皆是空。
縱身前行,不過百米距離,那道劍光有轉了回來,在陳雲麵前落下,現出一位仙風道骨的道長,麵白無須,頭戴法冠,手中一柄雪絲蠶白拂塵,揮動間,甚是有高人氣派。
不過陳雲可不吃這一套,一眯眼,望氣術展動,此人身上一道清氣與一道明黃之氣相互交纏不定,期間還帶有絲絲灰黑,看的陳雲一陣皺眉。
這道人從氣象上看不但練過道法還兼修佛法與魔法,簡直是三家齊修,且剛才那飛劍劍光色作金黃,不參雜半點雜色,其中陳雲便知道這道人的功力怕是不弱,應該在SS級巔峰,如若其另有法寶,戰力還要另算。
隻見道人略一稽首,麵上帶笑說道:
“道兄安好,貧道曉月有禮。”
這曉月道人聲音溫和且帶有一股令人倍感親切的魔力,普一開口,便顯露良好世家禮數,看起來像一位富家公子多過一個道人的象形。
陳雲拂袖還禮,也是麵帶微笑,他這笑可是如陽春三月,花開見濃,令人產生一股發自內心的歡悅。
“道友多禮,在下雲鍾,不知道友落下劍光有何賜教?”
荒山野嶺的,突然冒出一個道人與你相互問禮,你說詭異不詭異,要說這曉月道人沒點兒別的什麼想法,別說陳雲,是個人都不會相信。
不過陳雲突然覺得這曉月之名,好像挺熟的,念識轉動下,片刻後恍然,曉月不就是當年叛出峨眉的滅塵子的別號嘛。
滅塵子,當年長眉坐下的18弟子之一,說起來還是齊漱溟的師兄,但因長眉將掌教之位傳給師弟,心生怨氣,而後叛出峨眉,投到長狄洞哈哈老祖門下,改練魔法,自號曉月禪師。
不過這廝應該是個和尚打扮,怎的恢複本身了?不過從他依舊用曉月這個稱號,陳雲知道他定然還記恨著峨眉,既然如此倒不妨與他聊聊。
“道友誤會,曉月乃是見這荒山野林中,道兄怡然自樂,享天地之奇妙,虧大道之根本,便想請道友品談道法,徹論大道。”
曉月道人拂塵一揮,輕聲說道。
聽得這番話,陳雲可不相信,若是太平時期,大劫還未來臨,那麼他要是遇到曉月,倒是有可能被相邀暢談一番,但現在是什麼時候。
天地大劫重歸!
雖然隻有功力高深的前輩劍仙才知曉,那些個修煉短暫的劍仙並不知道,但陳雲相信,以曉月曾在長眉坐下聽道的經曆,不會不知道,那麼他的邀請可就有意思了。
或許是他現在的師父,長狄洞哈哈老祖的意思?要知道哈哈老祖也洞府也在雲南苗疆,與紅發老祖相鄰,兩者同時苗疆兩大老祖級別的人物,當初陳雲海與紅發有過一段照麵呢!
心有所想,陳雲也不會拒絕,應下曉月邀請後,一改之前的悠閑,將才領悟的縱身功夫使出,如憑虛禦風,腳踏階梯,陳雲一步邁出,便是十數丈,絲毫不遜於曉月的劍光。
蜀山中,劍仙飛劍也有優劣之分,正道多以金色最佳,為上品飛劍,白色次之、青色再次之。
而邪道多是劍光駁雜,顏色多為青、黃、灰、綠、紅諸色。不論是飛天禦劍,還是鬥法比劍,一般來說邪道的飛劍多會不敵正道飛劍,因為其駁雜不純,不能取勝。
當然也有個別大拿的飛劍法寶並非金色,但威力卻大得很,不遜色與正道金光飛劍。
半個時辰的腳程,陳雲望著那前方駐足的曉月,疑惑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高峰巍峨參秀麗,遮天崖下有神奇,穀到至深清水畔,不動飛鳥別有神。
正值春夏之際,這景秀的高山上一片翠綠,高高神木,參天大樹,其中飛鳥幾時鳴,偶有微風吹浮雲,風時沙沙作響,靜時春風秀景山,正是個大好的地方,修仙的妙處。
依照法元的記憶,不用曉月介紹,陳雲了然,這是黃山,安徽黃山。沒想到幾天功夫,已經到了這裏。
法元記憶中,多次來過黃山,都是來見一人,乃當年五台派混元祖師的師妹兼情人的萬妙仙姑許飛娘。
這時曉月道人一指其中的一座高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