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寧城雖小,但好歹也有著城的稱號。城中幾條主街道,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很有幾分熱鬧的味道。
兩條主街道交叉的路口,擺著一張由兩塊木板拚湊而成的案幾,六七米長。案幾後頭,一個八九歲模樣的孩童站在凳子上賣力的吆喝著:“看一看瞧一瞧嘞!早上剛打的大蟲,肉還是新鮮熱乎的呢!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嘍!”
很快的,案幾被圍的水泄不通,裏裏外外好幾層。
“哇,好大的老虎!”“你看你看,那大蟲腦袋都碎了。”“是啊是啊,也不知多大的力氣才打的死......”
各種議論聲嘈雜的傳出,可就是沒人掏錢。
那孩童高聲叫道:“各位各位,大家看看這老虎,可是快成精了的,吃了它的肉,強身健體又壯陽,美容養顏又益壽,特別是這虎骨,拿來泡酒喝最好不過了,我們隻是路過貴寶地臨時籌些路費盤纏,趕明日,你就是想買都沒地兒買去。”
一頭帶方巾,書生打扮的人問:“店家這大蟲肉如何賣,我等平頭百姓並無餘錢,如若太貴,確是吃不起的。”旁邊好多人附和著,無非就是吃不起之類的話語。
孩童身後一個綠衣綠裙,臉帶薄紗的女子開口了:“不貴不貴,我們隻是湊點盤纏,各位若是開個價,我們也就賣了。”
書生道:“那敢情好,現下牛羊肉約莫十三四文一斤,大蟲既然難打難殺,我看賣個一兩一斤還是可以的,就是不知店家肯不肯賣。”
孩童欣喜道:“賣,賣,賣,若是有人身上沒有足夠銀錢,少一些也是不防事的。”
眾人一聽,紛紛擠上前要買那老虎肉,孩童高聲叫道:“排隊排隊,先到先得。”
那亂哄哄的人群紛紛站隊,書生卻是排了第一個。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約莫十兩,書生指指虎後腿:“十斤腿肉。”
孩童叫道:“老李,割十斤腿肉與先生,後腳掌也整個割了送給先生,若不是先生,還不知道要賣到什麼時候呢。”
老李提著尖刀,三五下割下一塊肉,也不稱量,就這麼遞給那書生,書生看的直搖頭:“壯士稍待。”便走了,肉也不拿。
老李將半個虎爪和那十斤肉放一邊,便繼續割起肉來,不一會兒,那書生提個稱怦遞給老李:“這個稱怦借與店家使用罷了。”
老李將稱怦地給旁邊的綠衣女子“柳姐姐,我不會用這個,你來吧。”
那柳姐姐便接過稱怦稱量起來,隻有那原先吆喝的孩童,卻隻負責收錢,好不愜意。
日上三竿,隻剩下虎皮和碎裂的虎頭沒有賣掉,飛雷看看已經沒什麼人買,招呼柳瑞和李瑞收攤。案板桌椅稱怦都是借的,一一還了回去,附送一點下水(內髒)聊表謝意,三人找了個小店填肚子。
一進店,飛雷便吆喝:“小二,三斤牛肉,一壺好酒,快點。”
李瑞在旁邊撇嘴:“這麼點東西還不夠塞牙縫的。”
飛雷撓撓頭,忘了還有個大吃貨:“再加二十個大饅頭,三四個小菜。”也不管那瞪目結舌的小二,自顧自的找了張靠裏的桌子坐下:“娘親,來這裏。”
柳瑞坐下,倒了杯茶正要和,咚的一聲一個虎頭砸在桌上。柳瑞咳了一聲:“李瑞,吃飯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把這東西擺桌子上?”
李瑞答應一聲,隨手將虎皮虎頭丟在腳下。
飛雷看的直搖頭,這二貨怎麼偏偏生了個女兒身:“老李,你就不能溫柔些淑女些麼?”
李瑞看著飛雷:“我溫柔淑女些你受得了麼?”
飛雷:“那有......唔,那個,你隨意。”汗,忘記這二貨可是刮胡子的。
這時小二端來酒菜,對李瑞道:“大爺,您的酒菜好了,饅頭稍後就上。”
李瑞竟然很高興的打賞了人家幾文錢。飛雷無語的捂住額頭,柳瑞一臉黑線。
由於要吃飯,柳瑞是摘了麵紗的,對於普通人來說,築基期的柳瑞可以說是天女下凡。修真之人由於不斷修煉將體內雜質排出,很少有貌醜之人,加上柳瑞原本就貌美如花,所以很多吃飯的客人看見柳瑞都驚豔萬分,渾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三人吃的差不多時,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傳來:“這位小娘子有理了,在下乃是城主陳財之子陳偉,敢問小娘子芳名?”
飛雷一看,一個身材消瘦,頭戴綠帽,一身藍衣,手拿薄扇的公子哥正在作楫,眼睛卻死死盯著柳瑞,就差沒流口水了。
飛雷厭惡道:“哪裏來的綠頭蒼蠅,吵的我腦袋疼,老李,帶蒼蠅拍了沒?”
李瑞努力將第十八個饅頭咽下:“拍蒼蠅用手就可以了,就是不知道這隻綠頭蒼蠅經不經拍。”說完還上下打量那陳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