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天氣涼了,一行大雁往南飛,一會兒排成人字,一會排成一字。
大雁飛過的下方一片金黃的穀田裏,一個年輕消瘦的小夥正在收割,一簇簇割好的穀穗整整齊齊的碼在身後。小夥許是累了,站直身體用手捶了捶腰,又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胡歸農,吃飯了。”一個明顯在變聲期的少年喊道。
叫胡歸農的小夥轉身答應,一條火紅的尾巴翹起來。若是普通人看到,說不定會嚇的說不出話來,那變聲期少年卻習以為常:“快點,我做了麻辣雞丁,晚了可就隻有雞骨頭了。”
胡歸農忙放下鐮刀,三步並作兩步的跳上田埂,胡亂套上鞋就往少年的方向飛奔:“雷哥兒,你可不能先動筷啊!”
那少年卻哈哈大笑起來:“放心吧,什麼時候少了你那份。”說完漫步而回。
一排土房出現在胡歸農眼前,胡歸農一眼便看見了門前一隻肥的不像話的大鳥。那大鳥看見胡歸農,兩隻大腳一蹬就撲了上來,一雙短短的翅膀張開,像是要攔阻。胡歸農離大鳥隻有一尺,猛地低頭彎腰從大鳥左翅膀下鑽過:“小火別鬧,等我吃飽了再來喂你。”說完頭也不回就奔進最邊上的一間小土房裏。
那大鳥見胡歸農跑進小土房,啾啾啾的叫了幾聲,仿佛是抗議一般。半響得不到回應的大鳥拉攏著腦袋,那頹廢的樣子居然和人的表情一個樣,一搖一擺的走到一棵大樹下趴了下來,用鳥嘴不停的啄著草叢。
胡歸農進了廚房,看到飛雷已經在吃,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個大碗開吃,邊吃邊道:“雷哥兒,你做的飯真好吃,吃多久都不會膩。”
飛雷得意道:“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本天才是誰,做什麼都是呱呱叫。”
胡歸農白他一眼:“就是起名字不咋地,你看給鳳凰起個名字,小火,那可是神獸啊,就不能起個威風點的名字?再看我,胡歸農,一聽就是狐妖改邪歸正種地的意思。”
飛雷沒好氣道:“你就知足吧,你看看我的名字,我兩個爹起的。”
胡歸農道:“蠻好的啊,天上的飛雷。你怎麼會有兩個爹?”
穿越前一個,穿越後一個,我能告訴你麼?不能!問題是兩個爹起的名字怎麼會一樣的啊?
飛雷欲哭無淚:“我姓白。”
胡歸農奇怪:“那又怎樣?白飛雷,挺好聽的。”接著念了兩次“白飛雷白飛雷白費了,呃......”胡歸農看見飛雷目露凶光,忙低頭吃飯。
飛雷恨恨的咬了一口雞腿。
一個花蝴蝶般的清麗少女從田埂上走來,大鳥抬頭看了一眼,又繼續自己的娛樂。
清麗少女來到土房前:“小火,怎麼不理人家?”說完徑自走向靠邊的小屋:“飛雷師弟,你又做什麼好吃的了?”
正在大快朵頤的飛雷聽見叫,端著碗就出了屋:“文麗師姐,你又有何貴幹?”
文麗拉拉身上的衣服:“師弟,你給我設計的這身衣服太花梢了,幾個師兄都笑我,說我像彩翼鳥,你能不能幫我再設計一件漂亮但不是太花梢的?”
飛雷吐出一塊雞骨頭:“我早就告訴過你這件衣服不適合你穿了,你不聽我有什麼辦法?”
這時胡歸農剔著牙出來了:“文麗姑娘你來了,吃了沒?”
文麗點點頭沒理他:“飛雷師弟你就幫忙再設計一件好不好,我可以用我煉製的回靈丹換。”
飛雷一聽有報酬,立馬精明的開價:“十粒。”
文麗還價:“五粒。”
飛雷:“八粒。”
文麗:“四粒。”
飛雷:“最少七粒。”
文麗:“你不按常理出牌。”
飛雷笑道:“那也比你開口就砍半價的好。”
文麗委屈:“還不都是你教的。”
飛雷無奈:“五粒就五粒,拿紙筆來。”後一句是對胡歸農說的,胡歸農馬上拖著火紅的尾巴進房間拿來紙筆,還搬了一張小木桌。
飛雷看著胡歸農擺好桌子,鋪好白紙還削了削自己自製的木炭筆,滿意的直點頭:“顧得,回靈丹賞你一粒。”胡歸農高興的一蹦三尺:“我去喂小火。”
飛雷想了想,在紙上開始畫了起來。不大一會就完工了,文麗看著紙上的圖案,好半響才回過神來:“這衣服真漂亮,你怎麼會想得出這麼漂亮的衣服?”
飛雷撇撇嘴:“這有什麼,就是件旗袍而已。”
“旗袍?”文麗拿起紙:“這衣服叫旗袍麼?”
飛雷點點頭,他畫的旗袍是長袖的,而且開叉隻到膝蓋。其實他喜歡那種高開叉的短袖旗袍,不過這個世界畢竟比較保守,還是算了:“咳咳,這個,師姐,這件衣服你做好後還是不要穿出去的好。”
文麗不解:“為什麼?”
飛雷:“我怕你穿出去所有戰仙門的弟子們從此以後都無心修道了。”
文麗越發疑惑:“怎麼會,我穿什麼衣服和戰仙門弟子修不修道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