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火山,將周圍的一切烤的焦黑,火山灰將山體覆蓋,到處都是細密的灰塵。
一條火紅的大狐狸,從火山遠處的山林跑來,嘴裏叼著一隻野山羊。
狐狸通常隻有一隻土狗大小,這隻卻壯如牛犢,叼著羊奔跑如風,仿佛嘴裏的山羊輕若無物。
狐狸輕車熟路向火山奔去,直到半山腰才鑽進一個山洞當中。
將山羊放在一塊滾燙的平坦山石上,狐狸竟然烤起山羊來。要是有人看到狐狸烤山羊,定會被嚇的發瘋。那狐狸卻不自知,不時還嘴爪齊用,翻動著那隻肥美的山羊。
羊毛被燒焦脫落,狐狸翻動的更勤了。直到整隻羊身上沒有了一根羊毛,羊肚子膨脹的宛如水缸,狐狸才叼著山羊又換了塊更幹淨的石頭繼續烘烤。
大概一個時辰,狐狸咬下一條羊腿。羊腿外焦裏嫩,香味撲鼻,狐狸卻沒有吃,而是叼著下了山。
狐狸頭高高仰起,生怕路上的火山灰沾在了羊腿上,像離弦之箭一般射向山腳。
來到一塊半人高的石碑前,狐狸將羊腿放下,靜靜趴了下去,看著石碑上的字“哎爾兒,哎爾兒”的叫喚著,聲音淒厲悲涼。石碑上刻著幾個大字:飛雷之墓!
良久,狐狸站起來仰麵望天,起風了!
遠遠漂來一朵白雲,帶來一絲清涼,一片陰影。
白雲落下,狐狸瞪大了眼睛,雲裏露出來的,赫然是一條龍,一條真正的神龍。
神龍落地,看著狐狸張嘴就要吞噬,一個聲音響起,呼住了神龍,也喚醒了狐狸。
“不要啊!胡歸農快躲開!”是王玉。
神龍及時收住了大張的嘴,胡歸農幾乎聞到了龍嘴裏的腥味:“王玉?這是什麼情況?”胡歸農退後幾步,看見神龍身上走下來的一群女人問道。
王玉忙對神龍解釋:“閏閏,這是我們的好朋友,叫胡歸農。”然後才看向胡歸農:“這是神龍閏閏,還有渡娘前輩,雷哥兒的娘親和菜花。”
有一個人王玉沒有介紹,胡歸農看著麵容憔悴,似曾相識的高個子問道:“你,你是……李瑞???”
李瑞點點頭:“老胡,好久不見,你還好嗎?我們帶雷哥兒的娘親拜祭來了!”
胡歸農看著李瑞:“你這又是何苦?”
柳瑞從須彌袋裏拿出一些瓜果酒菜擺在墓碑前,菜花已經泣不成聲。
渡娘看著悲傷的眾人,有些不忍再看:“我帶閏閏找個有水的地方泡會兒。”說完帶著神龍閏閏遠去。
柳瑞拿出手帕擦拭墓碑:“雷兒,娘親看你來了,你不會怪娘吧?是娘不好,現在才來,你應該怪娘的。放心吧,以後娘親不會再離開你了,娘親陪著你好不好?”
菜花王玉李瑞都哭了,白發人送黑發人,世上最悲痛之事莫過於此。
胡歸農開口道:“您別太難過了,雷哥兒可不希望看到您為了他傷心流淚。他總是樂嗬嗬的,說笑著過是一天,哭著過也是一天,為什麼不笑著過。”說著落下狐淚:“有我在這裏陪著雷哥兒,他不會寂寞的。”
柳瑞擦幹眼淚:“你叫胡歸農?王玉這幾天不斷說起你,謝謝你為雷兒做的一切,謝謝!”
胡歸農搖搖頭:“自從認識雷哥兒,他待我如兄弟朋友,我做這些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我自己。您不用謝我,沒遇到雷哥兒的話,或許我會一輩子渾渾噩噩的活著。遇到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柳瑞看著墓碑:“雷兒有你們這些朋友,也算是福氣了!”
李瑞哭著喊道:“什麼福氣,要不是我,雷哥兒就不會死,是我害死了他,是我該死……”喊完伏地痛哭,傷心欲絕。
幾人都不知道如何勸慰,隻能陪著一起哭泣。
這時一個聲音遠遠傳來:“娘親,菜花?”
隻見離墓碑約莫半裏開外的火山腳,一身灰色長袍,前後擺係進腰帶,穿著黑褲腳登布履,手提長戟的身影衝了下來:“娘親,娘親,哈哈哈哈!”
王玉看著飛奔而來的飛雷:“是雷哥兒,是雷哥兒,他還活著,他還活著。哈哈,我就知道,雷哥兒不會死。”說完揮著手大喊道:“雷哥兒,雷哥兒!”
胡歸農已經衝向了飛雷,菜花柳瑞瞠目結舌,李瑞則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原來李瑞傷心欲絕之下看到飛雷沒事,前悲後喜,原本就虛弱的她悲喜交集再也無力支撐倒了下去。
這一下柳瑞王玉菜花都慌了神,把脈的把脈,掐人中的掐人中,就差沒人工呼吸了。
這邊胡歸農和飛雷相對飛奔,胡歸農高興壞了,明明看到飛雷掉落火山,現在卻好好的出現在了麵前。興奮的胡歸農縱身躍起,撲向飛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