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臨戰(1 / 2)

呱呱墜地,這次飛雷是真哭了,不帶這麼玩人的。隻是看看別人下棋就能穿越,這穿越名額也太多了吧?

嗷嗷待哺,蹣跚學步,習武練功,飛雷又開始了另一種人生。他想過自己是進入了幻陣,於是各種試驗要離開,可惜除了遍體鱗傷什麼都沒能改變。

飛雷現在所在的世界隻有兩個國家,一個白雲國,一個烏雲國。白雲國所有人都姓白,烏雲國所有人姓烏,這尼瑪就是棋盤好不好?可是身邊所有人所有事為什麼要如此真實,真實到讓飛雷害怕。

從一個嬰兒到少年到青年,飛雷又經曆了一次成長,三世加起來都六十多歲了啊天!

這個世界兩個國家戰火連天沒有一刻停息,飛雷這一世的母親被烏雲國的大軍吃掉了。之所以說吃掉,是因為飛雷認定自己就是在棋盤裏,所有人都是棋子,包括自己。

飛雷在這個世界的父親,覺得他的兒子是個沒有人性,冷漠無情的東西,平時對他也是不理不睬。哪有人看到身邊的親朋好友被殺還笑的出來的?

雖然在飛雷母親被殺的時候他哭的比誰都凶,但那以後,飛雷看見有人死了都笑,笑的癲狂笑的嘶啞,就像瘋子。

飛雷身邊一個可以說說話的人都沒有,誰願意理睬一個瘋子傻子和呆子。

坐在城牆最偏僻的角落裏,飛雷拉起衣袖。一把鋒利的匕首輕輕在手臂上劃了一道,殷紅的鮮血溜出,很快染紅了手臂。

看著自己猙獰的左臂歎了口氣,飛雷拿塊破布胡亂纏了一下,就不再去管了。這些年他在自己的左臂上不知道劃了多少刀,每次覺得疼痛,心就冷了一分。

難道永遠都出不去了?就這樣做一個棋子,然後被吃掉,結束自己的一生。他不甘心,不情願,不屈服,可是不管他怎樣怒吼,怎樣努力,怎樣瘋狂他都離不開。

二十多年的挫敗已經磨掉了飛雷的銳氣,隻剩下失望和頹廢。在這個即不能修真又沒有出路的世界,他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柳瑞還好嗎?胡歸農出關了嗎?李瑞在護衛隊怎麼樣了?王玉在戰仙門過的如何?師父呢?成仙了,應該過的很好吧!文麗,桂麒,玉雲……一個個身影在腦海裏飄過,很多都已經模糊了。

越是想要記起,越是忘的徹底。如果還能再見,飛雷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認出他們來。自責、懊惱、孤寂、冷漠……所有負麵的情緒都圍繞著飛雷,就像頭頂永遠灰暗的天空。

“這個饅頭給你,快吃吧!”又是這個煩人的小丫頭,又是這句永遠不變的台詞,又是溫熱的饅頭,又是那雙清澈的眼睛。

飛雷慢慢將饅頭撕下一點放進嘴裏,小丫頭才眯著眼笑:“慢慢吃,明天再見!”說完蹦蹦跳跳走了。

飛雷慢慢嚼著饅頭,就像在啃石頭。

兩年前他來到這裏,就在這個小城最偏僻的這個角落裏停了下來。那時候他想,要是死在這裏,發臭了,總會有人清理埋葬一下自己吧!

來到這裏的第三天,這個大眼睛的小丫頭來到飛雷身邊,遞給他一個饅頭:“這個饅頭給你,快吃吧!”一個溫熱的饅頭塞進了飛雷手裏。

飛雷看著小丫頭,小丫頭看著飛雷,良久,飛雷將饅頭放進了嘴裏。小丫頭終於笑了!大大的眼睛眯成彎月:“慢慢吃,明天再見!”

從那以後,小丫頭每天都會送個饅頭過來,看著飛雷吃了才會離開。同樣的話,同樣的動作,就這樣維持了兩年。

小丫頭長大了不少,飛雷也更加髒亂,隻是這樣的對話從未間斷。

飛雷從不和小丫頭說話,小丫頭也不問任何問題,也許她把他當成了啞巴了吧。隻是飛雷腦海裏多了一個身影,多了一個名字——白雪!這是他聽白雪的小夥伴們喊才知道的,他將名字記住了,卻不知道記住了有什麼用。

白雪蹦蹦跳跳回到家,正做著饅頭的父親白振國笑著問道:“又去看那個要飯的了?”

白雪跑到白振國身邊抱住一隻手:“爹~,都說了他不是要飯的!”

白振國對女兒的撒嬌很是享受:“好好好,不是要飯的好了吧!是乞丐!”

白雪放開父親手臂:“哎呀都說了不是乞丐要飯的。”

白振國嗬嗬笑道:“你今天又看出什麼了?”

白雪很認真道:“他的左手上麵有很多刀傷,猙獰恐怖。要不是他左袖口破了一點,我都看不見,我想,他以前一定是個戰士,受了傷才會流浪到占中城來。”

白振國仍舊笑著:“怎麼變成戰士了?昨天不還是劍客嗎?”

白雪跺跺腳:“討厭,不和你說了啦!”

看著進了裏屋的女兒白振國搖搖頭,小女孩就是喜歡幻想。一個要飯的乞丐也能想象成劍士、大俠、落魄書生、戰士等等等等,白振國有些時候還是很佩服女兒的想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