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大霧乎起,白色的霧氣彌漫了整個庭院。隻是詭異的霧氣來的快散的更快,不到一炷香時間霧氣已經全散了。霧氣散開,飛雷看見埋伏在花壇裏的媧青青已然熟睡,至於假山後的胡歸農,飛雷看不見,不過想來也是昏迷了。
一道身影竄出,在花壇媧青青的身邊停留下來,飛雷看見一隻碩大的花狸貓正在打量媧青青。那花狸貓身上飄出綠色妖霧,不一會兒化作一個穿著條紋布衣的男子。
那男子搖搖頭徑自往蘇婷閨房走去,很快就進了屋。
飛雷推開頭頂的偽裝的木板,迅速跑到媧青青旁邊在媧青青臉上撒上早已準備好的冷水,然後依法炮製弄醒了胡歸農又竄回自己的土坑裏將木板掩上。
沒過多久,那花狸貓變成的男子抱著柳瑞來到水井邊上:“婉兒,婉兒!”
水井裏飄出一道虛幻的身影,慢慢變得有些凝實。一個水鬼飄出:“小狸,你又來了!”
飛雷捂住自己的嘴巴,實在是那水鬼有些太嚇人了。濕漉漉的頭發披散著,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雙腳離地就那麼在井口晃蕩著,任誰見了也會覺得毛骨悚然。
花狸道:“婉兒,你看,我又給你找到了一個替死鬼。你等著,我這就把她投進水井裏。”
“不要!”那叫婉兒的水鬼製止花狸:“小狸,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我不想投胎,我不想和你分開。”
花狸眼裏有淚光閃動:“這不是你心裏真正的想法,你隻是不想找替死鬼而已。婉兒,你依舊像生前那麼善良,可你為何不替自己想想?一百多年了,你還要在這破水井裏呆多久?今天我一定要將這人投進水井裏淹死,讓你可以轉世投胎!”
婉兒歎氣:“那你就再也看不見我了,難道,你不想再看見我了嗎?”
花狸頹然倒地,柳瑞被花狸丟在了地上:“不,我想一生一世的陪著你,怎麼會不想看見你?可我不能再自私下去了,我不想你再做鬼,每天泡在水裏受寒受凍。你轉世吧,婉兒!我求你了!”
婉兒悠悠歎口氣:“小狸,你要幫我投胎才是真的自私。你為了讓我轉世,就將別人投進水井裏成為替死鬼,這難道不是自私嗎?水井裏冷,水井裏寒,可我還有你陪伴,可你若是將別人丟進去替死,誰陪那個替死鬼?裏麵的寒冷孤獨我嚐了百多年,我知道是什麼滋味,我不想有人再像我一樣,幾十幾百年的受這種折磨。”
花狸已經泣不成聲:“可你,就要,一輩子,受這種折磨嗎?”
婉兒道:“隻要有你,我就不覺得冷,不覺得孤獨,你會陪著我,不是嗎?”
花狸站了起來:“我會陪著你,我會一直陪著你,可是我總有離開的一天,渡劫,或是死去,我還是會離開的!到時候,你要是還不肯去投胎,誰來陪你?”
婉兒又歎氣:“哎,到時候再說吧!小狸,你還記得我們什麼時候相遇的嗎?你再和我講講,我怕我會忘記了,你再講講!”
花狸擦掉了眼淚:“好,我再講講。百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我們都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飛雷心裏的神獸草泥馬開始狂奔,一把掀開頭上的木板:“夠了你們兩個,秀恩愛死的快知道不?”
媧青青見飛雷自己暴露非但沒有按原定計劃行事,反而大聲叫道:“你們快跑,我來攔住他!”
飛雷看著護在花狸貓身前的媧青青一頭黑線:“姐姐,你是哪邊的?”
花狸貓變成本體就要逃,不知道為什麼跑了幾步又折了回來變回人形:“我不走,我走了你們傷害婉兒怎麼辦?我不走,婉兒,要死一起死。”
婉兒悲切道:“你怎麼這麼傻?”
飛雷是徹底服了:“你們這秀恩愛的境界真是不得不說句I服了U,我說要傷害你們了嗎?貌似都是你們在傷害別人好不?為什麼我這麼帥的男人你們都認為我會做壞事呢?”
假山後麵傳來胡歸農的嘟囔:“帥不帥和幹不幹壞事有關係嗎?我怎麼不知道?”
飛雷咳嗽一聲,胡歸農慢吞吞走了出來咧嘴笑道:“雷哥兒早啊,雷哥兒吃飯沒?雷哥兒今天又帥了!”
飛雷捂住嘴做了個死多撲的手勢,聽著胡歸農奉承飛雷第一次覺得自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