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錦添這算是逃亡嗎?不,按照他的話說,他就是想放下一切,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他手裏拿著茶杯,斜著身子靠在窗前,悠閑的午後,回憶著離開紐約前跟南宮嫣然的最後一次談話。
“添哥,你真的要走?”南宮嫣然一臉的緊張。
“什麼叫真的要走,搞得好像我要死了一樣,我就是去中國參加一個學術研討,”南宮錦添微笑著看他。
“可是你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放心。”他依舊皺著眉。
“你很奇怪,我又不是上戰場,”他啞然失笑,“我覺得我好像從來沒有活過,僅僅隻是存在著而已。”
南宮嫣然的心被狠狠的錘了一下,他從來都不知道南宮錦添心裏竟然這麼壓抑,“你。”
“放心吧,我隻是想專心我的研究,放棄那些我不喜歡的事情。”南宮錦添微笑著看他,現在正好有頂級的研究機構向自己伸出了橄欖枝,“現在你們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也可以自由了。”
南宮嫣然低下頭,“添哥,對不起。”他心裏很內疚,這麼多年一直把他當作依靠,但是從來沒有想過,其實南宮錦添也是需要關懷的,自己從來沒有想過他的添哥,他的內心世界也需要有人關心,但是好像從來沒有人真正了解過。
“隻要你們都幸福,快樂,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南宮錦添把他摟緊自己的懷裏,他麵前的這個女孩終於真正的長大了,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以後,大家都長大了。
南宮錦添看著學校為自己準備的簡單的套間,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個時候他跟著莉莎一起生活,沒有父親,沒有南宮家,隻有一個小公寓是他的一切,白天莉莎為了生活出去工作,而他就在小公寓的一方天地裏自娛自樂。這麼多年自己好像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為自己活過。
正在他沉入思緒的時候,有節奏的敲門聲拉回了他的思緒,放下手裏的杯子,起身去開門。
門口是一個身上穿著白襯衫加牛仔褲板鞋的女孩,看起來二十歲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瘦弱的樣子。他在腦海裏一直搜索著,最後確定自己跟他沒有見過麵也沒有過任何交集。
“您好,請問您是Mark教授嗎?”女孩眨著眼睛,好像不敢相信自己麵前的這人年輕會是國際知名的腦科權威。
南宮錦添點頭,Mark是他對外的名字,“你有什麼事?”
“您好,教授,我是學校派來幫您打掃衛生的。”你女孩微微笑了一下,拉著自己背包的肩帶,恭敬的鞠了個躬。
南宮錦添沒有說話,側身讓他進門,之前助理跟他提過,幫他找了一個打掃衛生的鍾點工,原本他是拒絕的,校方一直看中他這個高級專家,所以想要在生活上給他關心。他皺眉,這麼年輕的女孩子做鍾點工,好像看起來有那麼一點不靠譜,但是人既然來了,那先看看吧。他這個人要求很高,不是隨便找個鍾點工都能讓他滿意的。
女孩小心的脫了鞋子進入,看著房子裏非常整潔,他清了清嗓子,“教授,你好,我叫程程,以後每天下午三點到五點我都會為您來打掃衛生,有什麼需要您盡管吩咐。”
南宮錦添點頭,看著他潔白的運動襪,做了一個隨意的手勢,自己走到了書桌前,拿起一本書認真看起來。
女孩打量著這個敞開式的套間,除了衛生間有門以外,其他的地方全敞開,光線非常好。他挑了下眉,拿出手機連上耳機,然後卷起衣袖,從廚房開始,這麼幹淨的房子,打掃起來非常的簡單省力。
南宮錦添抬眉看了一眼在廚房擦桌子洗盤子的女孩,他看起來還很小,在這個年紀做起了保潔,是因為家庭條件不好嗎?這麼單薄的肩膀,到底擔負了些什麼呢?南宮錦添搖頭,放下手裏的書,決定放棄研究這個女孩的事情,也許是多年心理醫生的習慣,他喜歡按照一個人的表象,去研究這個人的內在。
沒多久,女孩走到南宮錦添麵前,“教授,你台子上的衣服要幫您拿去幹洗嗎?”
南宮錦添看了一眼台子上的套裝,站起來,從架子上拿出了一張卡,“拿到這家去。”因為他的衣服都是高級的私人訂製,所以幹洗店也是專門指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