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勉歎了口氣，“走吧，時候不早了。”
程程看了他一眼，率先邁開了步子，蘇勉不說還好，說完之後他的心裏更亂了。
“上車吧，”兩人已經走到了車子旁邊，南宮錦添為他打開了車門，程程皺眉坐進車裏。
蘇勉一眼不發的開車，眼睛不時的看向後座的兩個沉默的人。
南宮錦添從座位邊的暗格裏拿出了一份文件，“簽了吧，我會安排職業經理人管理公司。”
程程握著手裏的文件，皺眉看著南宮錦添，不止如何是好。
“簽吧，這是李梅欠你和你母親的，”南宮錦添把鋼筆遞給了程程。
聽到這個話，他想到了自己被李梅害死的母親，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握著鋼筆的手有些顫抖，南宮錦添從口袋裏拿出手帕，輕輕的幫他擦掉淚珠。
程程含淚看著他，南宮錦添對著重重的點了點頭。
刷刷，終於，程程在文件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深吸一口氣，把文件遞給了南宮錦添。
南宮錦添抿著唇，一把把他攬進自己的懷裏，輕輕的拍著他的後備，“一切都過去了。”
這一次程程沒有拒絕，靠在他的懷裏，哭的天昏地暗。
手續辦理完畢以後，看似所有的事情好像都結束了，但是程程看起來更加心事重重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簽署手續以後，剛開始程程還有所擔心，但是一天，兩天，一周，兩周，完全沒有人再提起這個事情，無意中問蘇勉，他的回答讓程程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說是榮氏的事情，他什麼都不要管，南宮錦添已經找了職業經理人來管理集團，隻要一年一次參加董事會，每個季度查看自己的賬戶多了幾個零就行了。
最近一段時間，程程經常做的事情就是在校園的長椅上發呆，腦袋經常是空白的。
“嘿，你幹嘛呢，一個人發呆？”原本坐在長椅上發呆的程程，一把被拍醒了。
“你怎麼有空出來瞎晃悠？”程程抬頭看著穿著白大褂的王娟。
“快畢業了，我抽空過來交個論文，”王娟一屁股坐在程程的身邊，“發呆可不是你的專長啊！”
程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的確，以前的自己哪有時間發呆啊。
“說說吧，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分析分析，”王娟微笑著看他。
程程眯起眼睛，不明白這個剛剛經曆了分手的女人，怎麼會如此開朗，“你還好嗎？”
“我有什麼好不好的，不就是分手嘛，有什麼大不了了，”王娟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讓程程更加不解。“他說的很對，我可能從來沒有真正的習慣過他，隻是覺得周圍的人都談戀愛了，才會隨便找一個人派遣寂寞而已。”
程程皺眉，“你開玩笑吧？”
王娟搖頭，“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喜歡他的，但是聽到他有了其他的女朋友，我一點也不難過，好像有點解脫的感覺。到底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程程低下頭，“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痛徹心扉的感覺。”
王娟拉著程程的手，“你們還沒有和好？”
程程搖頭，和好，一旦感情有了裂縫，想要真正和好，太難了。
“程程，我不知道你跟教授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矛盾，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來，教授是真的喜歡你，”王娟看著程程，“我不是他的說客，也不是想要幫他說話，你們從相識到現在，很多事情我都看在眼裏。你們兩人在一起，他犧牲的應該更多一點吧？”
程程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娟側過臉，“我會分手的原因是不願意跟著他回到他的家鄉去，而他也不願意再A市，所以他劈腿了。兩個人相處，總有一個人是要做出犧牲，做出讓步的，不是嗎？你跟教授之間做出讓步的永遠都是他。”
程程搖頭，不想要這個答案。
“你不要急著否認，至少在我這個外人看來是這樣的，”王娟扶住他的雙肩，“他為你留下了A市，他為你整垮了榮氏，他為了你跟孩子，委曲求全的討好你，這些對於像他這樣身份的人來說太過難得了。試問有幾個富家公子會這麼做？如果這還不真愛，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