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看著自家孫女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心疼,也覺得這個女兒做的太過分,但也舍不得說女兒半句不是,她已經十多年沒看見女兒了,她想她。
“嗯,是我不好,本來媽媽就很累了,我不該打擾媽媽的”
媽媽坐這麼久的飛機怎麼可能不累,是她沒有體諒媽媽,若溪頹然的低著頭。
“我們若溪真乖”
這麼懂事孫女惹得安老太更是高興。
“奶奶,那我就先走了,我明天給媽媽帶早飯”
若溪想著就跟安老太告了別,明天等媽媽休息好了再來看她。
“媽媽回來都不睡家裏......”
這孫女都在外麵跟霜仔住了這麼久了,她呀一個老太婆在家真是寂寞的很,話這麼說安老太還是疼孫女的,讓司機送了若溪。
二樓樓梯拐角處一個身影,正是剛才說要休息的安琦麗,看著樓下的一幕,勾起嘴角,覺得有一些諷刺。
十六年前是這樣,十六年後還是這樣,她的母親可真是從來沒有變過。
當年的事她忘不掉,放不下,她煎熬著,別人也別想好過,她的女兒還在她手裏,嗬嗬,她所受過的侮辱她的女兒也會全部體驗一遍,要跟她一樣,不,要比她更慘更可憐。
十六年了,她沒有一天不想回來,但她回不來更不敢回來。
現在她回來了,好戲也應該要開始了。
安琦麗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笑,如同淬毒的眸子狠狠的釘在樓下,直到眼睛通紅如野獸一般,握緊拳頭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才轉身回了多年不曾進卻依然幹淨如初的房間。
望著床頭的合照,床頭櫃上的海洋投影儀,書桌上的音樂盒,窗台的貝殼風鈴......終於她反鎖了房門,雙手掩麵淚水濕透了指縫。
夜深人靜誰也沒有看見安家樓下的一抹人影,一身洗到發白舊衣,頭發淩亂,佝僂著後背,如同一位老者。長發遮住的臉在月光下露出本來麵貌,凹凸不平的右臉此時不知道是因為欣喜還是憤怒而扯到傷疤顯得更加恐怖。
看了許久直到二樓燈光早已熄滅,這人才一瘸一拐的離開,這人動作很慢,放佛每走一步都要耗費他所有力氣,胸口劇烈起伏著他時不時回頭望向那漆黑的窗台。
“若溪,你有看見你媽媽嗎?阿姨什麼時候走啊”
看著若溪回來,霜仔一下子就跳下了沙發。
“見了,反正這幾天不會走”
既然媽媽是回來給她過生日,那麼近期應該不會走。
“第一次見你媽是什麼感覺?她好嗎她......”
霜仔急切的詢問者若溪。
“是我見我媽,你咋搞得比我還激動,欸,我都沒跟我媽說上話”
安若溪拉著霜仔又坐回沙發上。
霜仔:“為什麼”
安若溪白了一眼霜仔:“我媽坐飛機回來太累了要休息呀,我明天再去看我媽,笨蛋”
“哦”
霜仔看著若溪考慮了一會,後又實在憋不住:“若溪明天我陪你一塊去看看阿姨吧,我也從來沒看過阿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