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帶著狂風鋪向大地,給大地披上了一層潔白的厚紗,雪花帶著些許冷冽的感情,洋洋灑灑、輕盈的落在了黃色亭子的屋簷上,亭子的不遠處,兩抹身影在雪地上不斷的交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們在打鬧呢。
細細看來,二人俊美無比的雙頰幾欲要揉成一團,雙目冒著熊熊烈火,似乎要將這無邊無際的白雪融化殆盡一般。
軒轅弋冷清的雙眼再聽到軒轅弧的話之後,劃過有一絲動容:“你知道些什麼?”
警惕而又小心翼翼的話在雪中響起,一瞬間又融入了空氣當中。
軒轅弧冷冷一笑,譏諷道,“見不得人的事情做都做了,又何必害怕別人知道?”
“四哥,你果然變了。”一字一頓的話重重的砸在軒轅弋的身上,就像這各種形狀的雪花輕輕滑落卻滲透著無邊的冷意。
“現在的你,在我心中,就連軒轅弘都不如!軒轅弘雖說貪圖美色,不過他對虞靈都是明麵上的設計陷害,而你呢?四哥,你捫心自問,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你心中可感到有一絲喜悅?”軒轅弧帶著酒氣的味道鋪麵而來。
軒轅弋的表情霎那間變得蒼白起來,他冷清的眸子裏又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痛楚,眼瞼一垂,生硬的說道,“無論如何,我做的事情我不後悔,至少,我用我自己的方法得到了我所想要的,即便窮極一生來禁錮她,我也不願放手。”
旋即,他冷清的眸子又射向軒轅弧,一字一句的說道:“軒轅弧,你口口聲聲說我的不是,你又有何立場笑話於我?你不過是在嫉妒我能夠擁有她而已,難道你所謂的默默相守就是對她好?隻可惜,即便是她要大婚了,她也不知道你對她的感情。你,從頭至尾,在她心裏什麼也不是,對於我而言,隻是上不了台麵的失敗者而已。而我,與你不同,以後,在她心裏的位置,也會遠遠高於你!”
說到最後,他的話語變得越來越銳利,冷清的眸子裏盛滿了輕蔑與嘲諷,似是要把心中多日來積攢的不滿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一般。
軒轅弧臉色頓時一白,蒼白的臉色似乎要與周遭的白雪融為一體。軒轅弋的話死死的戳中了他內心深處的傷疤,宛如一把刀一般再次殘忍的撕開了他剛剛愈合的傷口,頓時心中鮮血淋漓。
反應了過來,軒轅弧旋即又冒出滔天的怒氣,深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好……今日的話,我記住了,四哥,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你所做的!”
說罷,便強撐著暈眩的身體,把掉落於雪地上的酒再次撿起來,跌跌撞撞的走遠了去,略有些悲涼的笑聲在漫天的雪花中飄散:“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飄渺空曠的聲音逐漸遠去,仿佛是從遠古遺漏下來的梵音。
……
東盟國,一座精致絕倫的府邸內。
“莫少爺,你可算回來了。”蒼老的聲音響起,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連忙上前來迎接莫翎。
莫翎從馬上一個旋轉翻身下來,衣袂卻不沾惹絲毫塵埃。那連日奔波的良駒換成的汗血寶馬也終於完成了它的使命,在主人遠離它的那一刻,它的四肢一軟,隻發出低低的嗚咽聲,旋即便沒了生氣。
莫翎眉間和頭上都蓋了一層薄薄的霜,麵色是說不出的疲倦,他劇烈的咳了咳嗽,單薄的身子似乎就要淡化成虛影一般,好半晌,他才止住了咳聲,抬頭看著福伯,一瞬間便恢複了平靜,淡淡的說道,“怎麼?出了何事?”
“唉,莫少爺,您這副模樣,可是不適合傾聽,還是先回府休憩片刻,稍後容我慢慢向您詳細道來。”名喚福伯的人見他這副模樣,眉頭一皺,略有些無奈的說道。顯然是對後者這冒雪趕回的行為感到不滿。
按照莫翎的性子,要是一般人同他這般說話,他定立馬就怒斥那人多管閑事,可對於這福伯略有些責備的話,莫翎竟是一絲怒氣也未浮現,反而是出奇的順從,他應聲回答後便徑直便朝自己的房內走去。
如若有旁人在場,定會有些咂舌,這二人的關係甚是有些微妙。
莫翎回房間內快速的換上了一身青色的衣衫,修長的身形頓時被完美的勾勒出來,這種暗沉的顏色穿在他的身上不但不顯老氣,反而有一絲獨特的韻味,越發顯得他出塵的氣質。
他輕輕抿了一口熱茶,抬眸望向目不轉睛盯著他的福伯,“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