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悄然而逝,床上的人兒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陽光從窗台輕輕的跳了下來,歡脫的光線見了一屋子的春色,似乎也在臉紅心跳。
虞靈細密的睫毛輕輕扇了扇,旋即清亮的眸子緩緩睜開,秀氣的眉頭輕輕皺起,一夜的記憶瞬間便湧入了腦海之中。
上齒輕輕咬了咬下唇,她的美眸轉而看向身邊,身邊的枕頭微微凹陷下去,卻沒有人影,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春宵一夢,她的心理有一絲莫名的失落。
她看著自己傾灑的青絲,略有些淩亂的鋪在枕頭上,心緩緩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感覺,有害怕、有茫然,有無措,最後卻歸為了平靜。
她輕輕起身緩緩穿好了衣衫,渾身的酸痛令她疲倦不已。
掀開被子,便看到了床上的落紅,她的臉不由又開始熱的發燙。
昨夜,少年不知晝夜的貪歡索取令她的骨頭幾欲要散架,若不是這落紅和痛意暗示她事情的確發生過,她險些要以為一切都還未曾變過。
那人,卻已經沒有了影子。
她心中不由慢慢漫出一絲怨氣和怒氣。他怎麼可以這樣不辭而別?
床邊冷冷的溫度無情的回應著她的不滿。
門,就在這時突兀的開了,虞靈還來不及反應,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便出現在自己眼前。先是金絲朝天龍靴,繼而是月白色的長袍。
他的麵容清俊無雙,眼眸漆黑似觸不可及的星辰,眉毛挺拔,五官棱角分明,薄薄的嘴唇似那初春的桃花一般帶著一絲誘人的氣息,此時他渾身的氣息被收斂了起來,眸子裏微微泄露的光讓人看不清其中的神色。
“你醒了,這是你的新婢女。”冷淡的話從他口中一字一句的蹦出來,不帶一絲感情。
他的眼眸淡淡的從虞靈身旁穿過,直直落在了床榻之上的落紅。
虞靈有些尷尬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了擋,這裏不僅僅是他在,旁邊還有一個丫頭也在此,這讓她情何以堪?
仿佛昨夜那隱忍的神色,不是眼前這個舉世無雙的男人發出來的一般。
她的心,密密麻麻的泛著一陣又一陣的疼痛。
莫翎隻是輕輕的瞟了一眼,無再多言一句,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虞靈隻感覺他身上的冷氣,似乎比來時更為冷冽,青天白日裏,讓人無由的遍體生寒。
他居然一句話都不願意與她多說?就連安慰的話都沒有一句?她的心中莫名覺得有些委屈和傷感。
莫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那丫鬟見莫翎已經徹底離去,這才慢慢走向虞靈,平淡的臉上突然布滿了驚喜,眼眸中甚至蓄滿了淚水,白淨的臉上此時布滿了說不清淚痕,她輕輕喚了句:“主子……您受苦了……”千言萬語化成了這樣一句話。
虞靈看到她眼眸中哀戚的神色時,心中本來就一驚,當她聽到她這聲呼喊時,心中的疑惑卻變得越發的重,她仔仔細細的看了她一遍,卻依舊在記憶中尋不到此人的一絲印象。
“你……”
“主子,我……”那姑娘連忙用擦了擦眼淚,隨即想到什麼似的,連忙尋到屋子裏的一盆清水浸濕臉頰以後,便在虞靈麵前慢慢揉捏,旋即,一張清麗無比的臉龐頓時出現在虞靈眼前。
“霽月?”虞靈略有些驚訝,反應過來之後便是欣喜。
她仔仔細細把霽月從頭至尾打量了一遍,在確定是她無誤之後才一把衝上前去抱住她,“霽月,你,你怎麼會尋到這裏?”
霽月連忙止住了抽泣,這才把事情一五一十娓娓道來。
原來自從聽說虞靈與軒轅弋大婚之日被誤傷刺死繼而被人帶走以後,整個醉風樓都陷入了無比哀戚的氣氛當中,醉風樓沒有了主心骨,單靠霽月和皓腕是凝聚不起那些姑娘們的心。
霽月和皓腕兩個人在虞靈大婚前就猜到虞靈隱隱有些不對勁,卻也沒想到她會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
再加上屋漏偏逢連夜雨,那其他三大妓院,醉月樓、醉春樓、醉霽樓紛紛再次聯手痛擊醉風樓,她們采取各種低價政策一致排擠醉風樓,並且還大下血本,虧本經營,這幾乎把醉風樓所有的顧客都搶了去。
連續一個月以來,醉風樓經營慘淡無比,直至她們開始恢複了正常的價格,醉風樓卻也已經翻不起任何浪花了。
虞靈聽到這,心中一淩,這其他三大樓被自己在醉風樓時打擊的幾欲無法立足,即便三樓聯手,也不可能有能力對抗醉風樓,恐怕,是有人在暗中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