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胖子保暖內衣上毫無血跡,感覺奇怪,忙叫猴子停手,可是這家夥太利索了,軍刀一揮就把胖子的內衣給挑開了。胖子鼓著白花花的大肚子,罵不絕口,猴子自知莽撞犯了錯,忙不迭的給胖子道歉。
胖子不吃這套,憤然掙脫了我們,罵道:“你們這兩個王八羔子,可真夠缺德的,深更半夜在這山林中強扒你家胖爺的衣服,這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天理了……”
一場烏龍,眼見胖子無恙,我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胖子要了自己的背包就去換衣服,還鄭重的警告我們,“不許偷看”。
胖子換完衣服,我們就地召開檢討大會,順便吃點東西,祭祭五髒廟。胖子滿意了猴子的自我檢討,讓我也深刻反省,說什麼整件事情猴子是主犯,我是幫凶。我懶得跟他磨牙,埋頭用力的嚼我的牛肉幹。
等我吃飽喝足有了力氣,立刻就向胖子發難,質問他為何在山洞扔下我們獨自逃命?胖子沒想到我翻臉這麼快,楞了一下,分說自己是去搬救兵。我自是不信,問他為何搬救兵最後搬到這裏睡覺來了?
胖子臉色一下就變了,“其實我吧,我……我是在這裏有了發現。”猴子插嘴問道:“什麼發現,和你身上的血有關係嗎?”
胖子順勢就有了台階下,趕緊報告自己的重大發現:這裏有人祭。
我和猴子都一臉平靜地看著胖子,靜待他的下文,胖子見我們不信,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清楚楚。在山洞的時候胖子一見到毒蛇就受了刺激,這和他以前一段不堪回首的可怕經曆有關,毒蛇對於胖子來說等於禁忌,是夢魘一樣的存在。
胖子跑進樹林的時候魂都飛了,等他清醒過來,已然身陷密林深處,不知方向和出路。他想回去找我,可是天色漸黑,他徹底迷失了道路。
胖子盤算這一片林子來的時候用時不長,想來也沒有多大,隨便選一個方向一直走,肯定能出去,結果他錯了,直走到月上樹梢,星光漸亮,他依舊在樹林子裏轉悠。餓得前胸貼後背,胖子實在走不動,隻好停下來休息,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嗡嗡似和尚念經,嘰嘰似道士祭符,聽的很清楚,像是多人在同時說話,但卻一點也聽不懂意思。
胖子心裏泛起了嘀咕,這荒山野嶺出現怪聲,不是妖怪邪祟,那定是魍魎魑魅了。胖子好奇心盛,打算去一探究竟。
結果應了那句至理名言:好奇害死貓,胖子差點沒掛掉。
在樹林中有一片圓形的空地,十幾個身穿黑袍的蒙麵人,甩大腿,扔胳膊地跳著不知名的舞蹈,嘴裏念念有詞,仿佛在進行某種神聖的儀式,狀態似癲如狂。在空地的中央有一個柱子,上麵似乎綁著一個人,垂著頭,生死不知。
胖子心裏暗叫一聲“乖乖,這是人祭啊!”胖子見過特克人祭祀天地,問卜鬼神的宗教儀式就是活人獻祭,陰邪乖張不說,還極其的殘忍,作為人牲的活人如淩遲一般被一刀刀割去全身的肉,然後眾人分食,殘存的軀幹和內髒火燒後掩埋。不過那都是好多年前的山村舊事,如今社會主義文明之風吹進千家萬戶,人人都在爭當社會主義道德楷模,怎麼這裏還會有這等愚昧的陋習未除。
胖子覺得有義務要對這種不文明的行為進行製止,可是雙拳難敵四手,胖子掂量著自己最多也就能打七八個,眼下人家有十好幾個壯碩的人影如鐵塔一般,他貿然衝出去,估計要被虐。胖子自然不會幹這麼缺心眼的事,當下就躲的遠遠的,直等到那些人離開,胖子才撚手撚腳的摸了上去。
胖子人肥膽壯,也不害怕,直接走到柱子前觀看,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手腳都被牢牢的捆在石柱上,緊閉雙目,似乎暈了過去。胖子越看越奇怪,這人竟然有點麵熟,可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是誰?
胖子說道這裏停了下來,神神秘秘的對我們說:“你們猜,那個小青年是誰?”我和猴子正聽的入神,沒想到胖子半路殺出一個問題,我都沒想,張嘴就說:“你麵熟卻不認得,肯定是你失散多年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