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累,雙肘已經由開始的發熱,發疼,變成了現在的發麻,我估計再堅持一會,我可能要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了。胖子依舊沒說休息,我感覺到了巨大的差距,無論是年齡,還是身材,我這爬洞的先天條件都占了絕大的優勢,要是這樣都還不如胖子,那我幹脆還不如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黑暗狹窄的石洞中,兩人蠕動前行,沒有人說話,粗重的呼吸聲已經蓋過了我們身體摩擦石頭的聲響,我不知道這樣苦修一樣的行程還要繼續多久,這樣痛苦的煎熬我還能承受多久,額頭的汗水已經彙集成了水流,一股股的順著我的鬢角往下流,我都顧不上擦。心裏對於這樣的境況感到十分懊惱,可是路已經選擇了這條,現在我們後悔想要回頭,為時已晚。
前麵終於到了盡頭,我大喜過望,對後麵的胖子連聲喊道:“胖子,胖子,前麵到頭了。”
胖子嗯了一聲,說:“那我吃豬頭肉?”人已經迷糊了,我也開始眼冒金星了,於是加快速度,想要趕快擺脫這種蚯蚓一樣的鑽洞生涯,沒想到前麵忽然一空,我的雙肘頓時失去了支撐,整個人就掉了下去。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已經著陸了,我徹底虛脫了,躺在那裏一動都不想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重量級的東西砸在我身上,我身子一抖,感覺腰都快要斷了。原來是胖子爬了出來,他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摔在我身上後就沒了反應,我被壓地半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從我身上挪開。
我累的直吐舌頭,不過剛才短暫的休息,已經讓我緩了過來,最起碼眼前的金星已經消失不見了。我關了頭盔上的射燈,打開自己腰間的礦燈照明,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柱子,水桶粗細的紅漆木柱一共六根,圍著一個圓形的欄杆,在欄杆的一處,有一個缺口,下麵連著幾階木樓梯,我看著眼前的情形,心裏忽然湧起了不安。
這莫名的不安讓我才放鬆下心情變得再次緊張無比,我轉著礦燈四處查看,越看自己心裏的不安越嚴重,等到最後,我走近欄杆,拿著礦燈往下麵一照,我頓時感覺一陣眩暈,心道:完了,這下死定了。
一座巨型木樓像高塔一樣內部中空,螺旋形的紅木樓梯貼著內牆而建,在礦燈射程之內間斷地往下延伸,而我此刻身處的地方,正是木樓的頂層,頭頂是勾縫搭木的五彩梁柱,多呈回字型構建。往下是層層錯落的紅木樓梯,一層一個。自從知道鐵老的卦辭說,逢木樓莫入,我們一路過來都在提防著木式建築,連路上遇到獵人山中留宿過夜的木棚都不敢靠近,可是最後結果我們還是入了,入了這棟修建在山洞裏麵的木樓。
誰能想到在這大山的內部會有一棟木樓,我們爬洞一路到這已經累的分不清東西南北了,見有了出口,那自然是高興著衝出來,誰能想到這出口的外麵竟然是一棟木樓,我們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一頭就紮了進來,這說不定就是一個布置好的陷阱,等著我們往裏麵跳呢。
我站在欄杆邊,渾身上下從頭頂一直到腳後跟,都是冰涼一片,鐵老的卦辭有多準,我心裏清楚的很,他說不要往東,那西邊一定是雷池,敢越半步就死定了。現在我心裏亂的一塌糊塗,連自己在想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