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今早天未亮就出門了,七點多鍾時才趕回來,行色匆匆,腳步匆忙,手裏拿著文件袋經過院長室走上二樓。
充滿藥材甘苦味的房間裏,傅謹遇躺靠在藤條椅上,兩腳搭在桌上,神色悠閑的捧著一本書品味細讀,位置靠近窗,老式的木鐵窗戶敞開著,清涼的微風從窗外湧進,將窗簾吹起陣陣宛如波浪的弧度。
傅謹遇一身休閑簡單的白t恤與寬鬆如同運動褲的灰色長褲,輕閑淡雅卻稍顯隨意,再加上他的神色平靜沉穩,為此透著股世外高人與世隔絕的氣息。
傅伯剛一上樓見此場景一時忘了正事,看了眼傅謹遇又低頭瞅瞅自己,不由感慨嘟囔,“外公一清早又在炫耀美色了,年輕真好啊!”
“嘀咕什麼呢?”聽到他的嘟囔,傅謹遇將那本還剩幾頁未讀的黃帝內經放下,朝他看了一眼,視線隨即落在他手上的文件袋上,“東西拿到了?”
“哦,對對!一早就給你拿來了。”傅伯如夢初醒反應過來,連忙將文件袋遞到傅謹遇麵前,傅謹遇接過,解開文件袋後便將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一份文件與一張身份證。
傅謹遇率先拿起身份證一看,上麵的頭像是他兩天前剛照的,斯文儒雅,豐神俊逸。然而上麵的卻寫著另一個陌生的姓名,傅謹琛,性別男,出生日期1993年4月21日,今年是2015年,這也代表他的年齡滿二十二歲。傅謹遇看著身份證上的年齡歲數心情很愉快的笑了,“22歲,很好,不錯的年紀。”
傅伯聽到他想起了什麼,無奈道:“外公,你改名傅謹琛,身份是傅謹遇後代,從外公降為我的侄子,這未免太胡鬧了,祖輩稱呼這可玩笑不得,難道你往後就要以這個身份生活了?”
傅謹遇斜睨他一眼,“你想多了,傅謹琛隻是我目前打入周家掩人耳目的身份,而真正奪回傅家,沒有傅謹遇根本無法做到,傅謹琛這個身份隻是一時的,曝光的那時,就是傅家回歸之日。”
傅伯聽言這才稍鬆口氣,幸好隻是一時,否則他被傅謹遇多叫幾次叔感覺都會折壽的,中國人重視輩分,尤其是傅伯如此傳統的老一輩就更重視了。
傅謹遇隨即又翻開文件,這是一份dna血緣關係鑒定,采取人是傅伯與傅謹琛,結果顯示血緣高達百分之70以上,證明兩人血緣接近相同,有血緣關係。
“這份報告與身份證都是你托老朋友幫忙的?雖說是假,但我與你的血緣契合度能達到這麼高,貌似這造假有些明顯。”傅謹遇聽說要鑒定好血緣關係時就了解過這比滴血認親還要高級的鑒定方式,親兄弟之間的血液契合度如果如此倒還正常,但他們都是後輩子孫,貌似太過虛假。
“這你就放心吧,我那朋友靠的住,他既然敢這麼寫就肯定有他的自信,倒是他擅用私權弄出假身份證與血緣鑒定,估計這好幾天都不敢睡好覺了,咱要知足感恩。”傅伯一想起老友偷偷摸摸將文件袋塞給他時的膽戰心驚有些感動,果然還是多年老友重情義。
傅謹遇點點頭,隨即又交代道:“基本手續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妹那邊我也提醒過了,你今天帶我回傅家認親,清柔與楚國作見證,承上啟下,裏應外和,如此一來名正言順,至於家庭史就由我編造了,唉,我估計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自己給自己名聲抹黑玷汙的人了。”
傅謹遇想到此依然想歎氣,俗話說,子孫後代讓祖宗蒙羞是要天打雷劈的,更何況是誣蔑祖宗的清白名聲,這樣的事例一發生都會說你家老祖宗會氣的從棺材裏爬出來的。然而,傅謹遇這個祖宗還活在這世上,竟然要親手給自己的名聲蒙羞?這滋味與感覺怎麼那麼古怪別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