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盡管嘴上如此嘟囔著,曾管家還是跟上了傅謹遇,現在就等著他暈頭轉向後向他求助,然而,曾管家想必要失望了。
傅謹遇非但沒有被錯綜複雜的廊道拐角轉的暈頭轉向,相反還十分從容自在,並且還能準確的找到廊道蠟燭的位置。
他不緊不慢的將蠟燭都點上,所到之處,一片通明,仿佛就跟在自己家似的。
曾管家有些好奇了,難道,他之前其實來過?
話說能進到祠堂的人,傅清柔是其中一個,也許是之前被帶領進來過吧,想到這,曾管家也就釋然了。
祠堂的第一個房間裏麵供俸著幾尊菩薩,不過顯然很久沒被點過香火了,煙爐裏的香灰已經有些呈褐黑色。
傅謹遇走了進去,案桌上放著燭香,將香燭點燃,又分給了裘光景與曾管家各自三支香,而後帶頭祭拜。
曾管家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跟著拜了拜菩薩,而後又跟著傅謹遇朝下一個隔間走去,有的隔間是堆放雜物的,傅謹遇掃了一眼就離開了。
夜幕已經降臨了,祠堂裏安靜的隻有他們的腳步聲響,以及燭光撲閃而有些晃的亮光,不一會,傅謹遇就到了主祠堂了。
讓裘光景與曾管家留在原地,傅謹遇獨自走上前將所有的蠟燭點上,剛才還漆黑陰暗的主祠堂立馬就明亮起來了,也讓人看清了它的模樣。
供拜著傅家所有祖宗牌位的主堂偌大寬敞,左右兩邊掛著深黑色的簾布,同時也擺放著許多木椅,太師椅在主位上,此刻空空蕩蕩。
撲麵而來的濃重曆史氣息感,以及一股陰深冷氣,讓曾管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還是他第一次晚上過來,沒想到竟然這麼陰森。
然而,傅謹遇與裘光景卻毫無異樣,兩人平靜的毫無波瀾,如此一比較,曾管家覺得自己活回去了,膽子竟然比兩個年輕人小了。
“嗯?這位是?”
在傅謹遇將蠟燭全部點上後,裘光景這才注意到深黑的簾布下的一張木椅上竟然坐著一個老人,而且一動不動,悄無聲息的,當下才開口提醒道。
聽到她的話,曾管家隨著她的視線望去,立馬被嚇了一跳!那裏竟然真的坐著一個人!
不過看清老人的模樣後,曾管家詫異道:“老爺子?”
“你來的有點晚,我久等你多時了。”老人開口了,嗓音沙啞而滄桑,他不是別人,正是周誌寅,而他這句話,正是對傅謹遇而說的。
“你就一個人在這裏坐到天黑嗎?”傅謹遇明顯早發現到他了,隻是沒搭理他,此刻盡管聽到他這話,傅謹遇也依然隻是隨口問了一句,甚至都沒有轉過身麵對他,而是走到牌位前,將麵前的油燈一一點亮。
“可能吧,不知不覺天就黑了。”周誌寅起身站起,雙手背於身後,步伐穩健,老態龍鍾,精神矍鑠。
“老爺子,你怎麼會在這?”曾管家依然一臉詫異,周誌寅是什麼時候過來這裏的?而且,大門外鎖著,他是怎麼進來的?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了?”對於曾管家質疑的態度,周誌寅沒好氣不耐煩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