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卷雲疏的天氣,看著又是要下雨的樣子。
蘇沐坐上出租車,才想到問司機,“師傅,這裏是哪兒啊?”
師傅眼皮一翻,瞄了眼後視鏡,話癆子算是打開了,衝人劈裏啪啦下去,“姑娘,我看你是宅女哦,連我們A市最有名的無人區都不知道?你探腦袋看看這周邊,見人沒?沒吧,小哥我跟你說,這是郊區,郊區總懂吧?那出入的可都是報上才能見的大人物!個個那叫有權有房有車庫,所以啊,我一見你是從那道兒‘光著腳’走出來的,賭你口袋裏也沒兩個錢……”
蘇沐一聽,低頭四顧,看了眼腳上狠心才買下的高仿香奈兒的高跟皮鞋後,隻懶靠在車窗上悶應著道,“那師父行行好,別收我車費……”
“嗬嗬嗬,姑娘開玩笑,不過,等我成了租車公司老總後啥都好說啊哈哈……”
蘇沐閉上眼,這天下,果然沒有不想當將軍的兵。
許是方才吃的太飽,上車沒一會兒,隨著車子的顛簸蘇沐就困得闔了眼。
上午已經過去大半,蘇沐沒再去公司,打了電話給人事部請下了半天假。
剛回到公寓,手機就響了。
“錦衣?”一邊應著,一邊開門進屋。
“我?我到家了啊。”踢掉鞋子,坐到沙發上。
然而,電話裏頭卻有人惱了,咆哮聲緊隨而至,“蘇沐,你給我老實交代,什麼時候偷偷找的男人?”
蘇沐一愣,錦衣為什麼要這麼說。
“沒有啊。”做無辜狀。
“那你倒是給我說說,昨晚那男人誰啊?”許錦衣一邊問著,一邊踹開身上從昨晚開始就跟牛皮糖樣的男人。
範文纏得緊,長手一撈順帶扯掉老婆身上礙事的吊袋,大手又開始沒規矩地摸索起來。
蘇沐聽錦衣這麼一問,心裏豁然,看來……那個慕爺也參加婚宴了。
“他長什麼樣?”蘇沐想著就氣,偏偏她們都見得他長什麼樣,隻她這個當事人沒見著。
“你說他啊,溫文爾雅的,風度翩翩,還器宇軒昂……總之是怎麼看怎麼養眼吧,比我家老範有型多了,還有木頭,我怎麼聽你喊他叔來著?”許錦衣說完,跟著一巴掌pia向範文,該死的,大上午了還磨人。
叔?
蘇沐不記得自己有跟人對過話,還叫對方叔?難不成是個四十多的大男人了?也對,慕爺嘛……
“我沒有叔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有,你怎麼看著我跟一個陌生男人走都不拉住我……”帶著玩笑並後怕道,好在那個慕爺並不是什麼殺人狂魔。
許錦衣聽蘇沐這麼顛倒黑吧,心裏酸澀著當即喊冤,“別告訴姐你完全不記得自己昨晚幹的事!是你小白癡似得纏人要抱,什麼“叔,帶沐兒走!”“我要跟叔玩”……死家夥,我拉你你還咬我呢!”
“……”怎麼可能。
她從來不撒嬌,不無理取鬧,何況在一個外人跟前……這怎麼可能。
“我不信。”一口否定。
“是啊,我本來也不信,可是看木頭光天化日之下搖身一變瑪麗蓮夢露,這情況實在少見,所以……我拍了視頻!”
“不會吧……”
“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懷疑?你等著,姐待會兒就把視頻傳給你!”
蘇沐心虛沉默著,看來八九不離十是真的了,可是……
可她一向忌憚男人的靠近啊,怎會無緣無故自己黏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