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海悄悄地抹了抹臉上出現的細汗,嘴角出現一抹細微的弧度,顯得有點尷尬。
禦泓帝站了起來,走到套房內的落地窗前,視線不自覺地落在玻璃窗外的下方,微蹙眉頭地掃視了幾圈。
目光沒有搜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幽深如寒潭的眼眸微眯,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站在沙發上的葉雲海,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落地窗前的禦泓帝,悄然站起來。
在這樣的沉默下,葉雲海這心底就有點不自在,他不由自主地又抬起手抹了抹臉上的汗水。
就在葉雲海張了張嘴,想要找個借口離開的時候,帝少便開口了。
“走吧。”
禦泓帝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轉身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看著帝少大步離開,葉雲海趕緊收拾下東西,提著公文包匆匆跟上,跟在一言不發的帝少身後,他鮮少像這樣不自覺地冒冷汗。
今天的帝少很明顯就與平日不同,他總能夠感受到從帝少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壓迫感,哪怕是遠離三尺之遙,那股強烈的壓迫感還是讓人無法忽視。
當他們離開房間的時候,舒顏才走到酒店的大廳。
她還是緊緊地攥著那張支票,雙手微微顫抖,心髒越是疼痛,她就攥得越緊,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
舒顏很努力地忍著不哭,可眼眶還是濕潤了,心髒一抽一抽的痛。
她微低著頭,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她此刻最害怕的就是身後突然冒出他來,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
從當年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認清他不愛自己的真相,她以為自己能夠釋懷,能夠放下心中那份對他的愛,可十年過去,她發現自己的初衷不變。
十年來被她極力壓製住的感情,在碰到他的那刻,仿佛是從崩了的堤壩內翻湧出來的江水般,洶湧得將她徹底淹沒。
她救不了自己,隻能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被一點點吞沒,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沒人能夠救得了。
執念,是執念吧。
舒顏是這樣想的,或許隻是因為自己心中強烈的執念存在,才一直沒能放下這段本就不該發生的感情。
抹掉眼淚的舒顏,順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順勢鑽了進去。
她鑽入出租車的那刻,剛好是禦泓帝踏出酒店大門的那刻。
禦泓帝的視線掃向左邊,而右邊鑽入出租車的舒顏,背影在那刻消失。
等到他繼而掃向右邊之時,出租車恰好駛離原地,他掃視的視線裏,沒有她的存在。
規規矩矩跟在禦泓帝身後的葉雲海,視線順著帝少的目光掃去,也沒有發現舒顏,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帝少稍顯落寞的背影上。
這個突然出現的女生,或許將打破帝少以往的生活,葉雲海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冒著生命危險出現一絲的期待。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駛來,停在門口處,車門被打開,一名服務員恭敬有禮地站在車側。
葉雲海看著帝少鑽入車內後,小心地關上車門,而後來到駕駛座上,發動引擎開車離開。
兩輛車相繼離開,前麵不遠的出租車掉轉頭,而黑色的商務車直走,兩人就這樣錯過,往不同的方向,猶如他們當初的命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