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泓帝對上一雙睜大的清澈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兩人四目相對，良久無話。
察覺到自己將他當成被子的舒顏，眼睛開始轉動，見到他陰沉著臉，看起來似乎很不悅。
舒顏嚇得縮回自己的手腳，眼眸裏閃過一絲恐懼，馬上出口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說晚上不回來，我以為你不在。我……我……我以為你……你是被子。”
舒顏說著話，頭是越垂越低，更是不敢直視他的雙眸。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發現他的神情愈發冷漠，渾身散發出一股幽寒的氣息，讓她心生膽怯。
“被子？”
禦泓帝冷聲反問，語氣裏含著一絲的嘲諷。
“分明就是想靠近我，你何不承認了？編這種理由，以為我就會信你嗎？”
他的話音落定刹那，一隻手便扼住了她的脖子，強迫著她與自己對視。
舒顏被掐得難受，雙手盡力扯著他的手，可力氣卻不敵他，隻能臉色漲紅地與他對視。
“我……我真……真沒……沒……撒謊。”
脖子被掐住，她連話都說不利索，泛紅的眼眶濕潤。
以前的他從來就不會這樣子，就算是冷漠得讓人難以接近，可他並不會對女生如此粗暴，最多就是不正眼瞧人而已。
時間，真是可怕的東西，它將一個人改得麵目全非。
“哼！”
禦泓帝冷哼了一聲，驀地鬆開自己的手，接著就下了床。
舒顏輕咳一聲，目光落在他決然離去的背影上，眉頭緊緊地皺著，眼淚順著眼眶掉落。
“嘭！”
臥室的門被他一手甩上，發出劇烈的聲響，猝不及防的響動，嚇得她心髒猛地一顫。
難道他就那麼的厭惡她的靠近嗎？那麼討厭她碰到他嗎？
舒顏的眼淚順著眼角流出來，身體再次蜷縮成一團，雙手環抱著膝蓋，埋在膝蓋間無聲地哭泣著。
煩躁摔門而去的禦泓帝，腳步不停地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他進入書房後，燈一下亮了起來，他略顯疲憊地坐在沙發上。
背靠著沙發的禦泓帝，一隻手扶額，微眯著冷眸，眉頭緊鎖。
她就那麼厭惡靠近他嗎？如此的討厭碰到他。
一回想起她猛然縮回手腳的樣子，他的心情就莫名煩躁，心頭裏更是騰起一團澆不熄的怒火。
對她而言，他僅僅就是買了她的人，是她需要伺候的金主。
等到將來有一天，她不再需要他的時候，是不是就能夠無情的一腳將他踹開？
猶如當年那樣，她走得那麼堅決，沒有給一點的餘地，唯一留下的就是那句絕情的話。
哪怕她當時跟他解釋一下，他就能夠開口，可是她沒有，而他也沒有再開口的必要。
禦泓帝從沙發上起來，走到書桌前落座，拿出鑰匙來，小心翼翼地打開其中一個書桌櫃。
書桌櫃裏放著一個文件袋，還有一部老式的手機。
文件袋內裝著的全是他們兩個的回憶，而老式手機裏，藏著過往的青澀甜蜜，以及——那句最殘忍的話。
手機開機，禦泓帝打開最上麵一條信息，目光觸及到那句話的時候，心髒驟然一緊。
疼，深深的疼痛在心底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