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驚慌的舒顏，低頭掃了一眼。
禦泓帝黑得發亮的皮鞋麵，有一道明顯的痕跡，是她剛才失神不小心踩到的。
“對……對不起。”
舒顏輕咬下唇，不安地向他道歉，微垂下眼眸，不敢直視他犀利的雙眸。
“你這個師傅是退步了，還是在提醒當年的徒弟踩了你多少回？”
禦泓帝冷漠到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響起，視線依然冷冽得讓人心顫。
舒顏的心髒咯噔跳了一下，沒想到他還記得，她以為他忘得一幹二淨了呢。
“我……我沒有。我隻是……”
隻是失了神。
舒顏欲言又止，遲疑了一下，卻被他打斷。
“心不在焉。”
他的語氣篤定，並不是在問她。
“算，算是吧。”
舒顏沒有想到他話裏的另一層意思，隻當是失了神便是心不在焉。
她的話音一落下，禦泓帝的眸光中映出危險的意味，冷了幾分，渾身散發出一股冷冽的氣息。
“哼。”
禦泓帝冷冷地哼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舒顏是一頭霧水，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又哪一句話得罪他了。
他們這一對可以說是在場矚目的焦點。
跳著跳著，四周一起跳舞的人便散開，場中央隻剩下他們兩個跳著優雅的華爾茲。
時言凱站在角落處，手裏握著高腳杯，不時地抿一口紅酒，視線卻始終都落在舒顏的身上。
看著他們跳得優雅動人，每一個細節都配合得很好，仿佛默契十足，他的心中便升起一抹疼痛。
跟舒顏跳舞的男人，時言凱又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即使禦泓帝戴著的麵具將整張臉遮住，但無法遮去那雙冷冽冰寒的眸眼，以及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
另一個角落站著的林少擎，嘴角為勾起一抹笑意，緩慢地搖晃著高腳杯內的紅酒，目光落在如同白衣天使的女子身上，一步不離。
他的心底冒出一個念頭，曾經覺得任何女人都無法征服的禦泓帝，會被這名天使般的女子所征服。
想到往後會有場精彩的好戲看，他的心底既是期待又升起一絲的異樣感，讓他自己都無法分辨得出來是為什麼。
舒顏微抬下巴，佯裝鎮定地與他對視，眉頭輕輕蹙起，每次被他帶著移動腳步，她都需要深吸一口氣。
剛開始她教他的時候，總是她帶著他的腳步，後來卻變成她習慣性地跟隨他。
美妙的樂曲落幕，腳步一停下來，禦泓帝便猛地放開她，大步離開。
他冷不防地離開，舒顏的腳步還未站穩，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看著他急匆匆地離開，舒顏的眼底閃過一抹哀傷。
一時間，她更是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讓她有點尷尬。
見到她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在兩個角落裏的林少擎和時言凱，同時踏出腳步。
結果就是兩個男人同一時間出現在她的兩側。
“哥。”
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林紅豆戴著麵具，嘴角噙著笑意。
跟著林紅豆一起走去的還有舒倩，幸災樂禍的目光落在舒顏的身上。
見到舒顏嘴角噙著的礙眼笑容，心底發出一聲冷笑。
嗬！舒顏！我看你等下還能不能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