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顏最終還是扛不住那股凜冽的寒氣，不得已轉過頭。
澄澈的雙眸直直地撞入他漆黑幽深的眼裏，冷冽仿佛直接灌入她的身體裏般。
“你……還沒找到醫治的辦法嗎？”
舒顏心裏害怕，卻沒有移開視線，反而有點怯懦地問出心裏的疑問。
很顯然，禦泓帝沒想到她會一開口便問出這句話來，眉頭頓時緊蹙，盯著她的雙眸不明意味。
看到他眼裏的冷意好像更加濃烈，舒顏嚇得急急解釋。
“你別誤會，我不是……我隻是……隻是有點替你擔心。”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越說就越亂的感覺，最後低下了頭。
“恩。”
禦泓帝的語氣依然冰冷，隻是他的心裏多了分暖意。
她對他哪怕有一絲一毫的擔心，都讓他開心不已，卻又要努力克製內心的愉悅。
一個簡單的字眼，舒顏沒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到底是在回應她前一個問題，還是後一句話。
錯愕地盯著他，許久許久都沒能反應過來。
看到她不說話，禦泓帝的心裏沒來由地煩躁起來。
剛才出現的喜悅都逐漸被內心的煩躁一點點侵蝕掉般。
“幫你解決掉舒家如何？”
從禦泓帝的嘴裏，冷冷地吐出一句話來，沒有絲毫的感情。
才回過神來的舒顏，又錯愕起來。
“為……什麼？”
舒顏遲疑地開口，根本就琢磨不透他到底想做什麼。
他沒有任何的理由，幫助她解決掉舒家這個麻煩。
禦泓帝的嘴巴微張，想說的話梗在喉間。
其實，在醫院的時候，他就已經動了將舒家覆滅的念頭，隻是想到她會不會想親手解決，便沒有動手。
他的視線落在她暴露在被單外的皮膚，眉頭不可察覺的微微蹙了蹙，心下有了打算。
“報酬。”
淡淡的兩個字自他嘴裏說出，輕描淡寫得仿佛是在闡述一件異常普通的事。
“什麼報酬？”
舒顏沒有聽明白，眼裏出現茫然的神情。
“昨晚。”
禦泓帝的話音落下，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她的身上，意味明顯。
察覺到他的目光，舒顏低頭看向自己。
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後，臉色倏地變得慘白。
交易一旦開始，是不是就不能夠停止？
她怎麼能夠忘記呢，他本來就將她當成是一件貨物啊。
心髒，傳來一陣陣的疼痛感。
舒顏抬頭看向他，臉色恢複如常，嘴角綻放出一抹明媚的笑意。
“好啊。不過還請帝少手下留情，我不想看到舒家那麼快就毀了。”
她要看著舒家一點點的衰敗，而不是直接讓舒家垮掉，她要看著他們的優越感被慢慢摧毀。
從天堂直接跌入地獄固然很慘，可讓他們慢慢體驗那種過程，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就好像是無力掙紮的人，被劃開一道口子，不停地流著血，承受著痛苦卻無法立刻死去。
禦泓帝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雙眼裏迸射出來的眸光冷冽異常。
該死的丫頭！為什麼不拒絕！？
盯著她嘴角依然噙著的笑意，妖媚淡然，似乎這個結果才是她想要看到的。
算計，還是算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