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
舒顏想說話，但又不知道怎麼說，支支吾吾的也不敢看他。
“怕我？”
禦泓帝目光冰冷的盯著她，漆黑幽深的眼眸，透著一股蝕骨的淡漠。
“不是。我沒有。”
舒顏搖頭否認，立刻抬頭看向他，隻是目光很快變得有些閃躲。
想起當年她直直地盯著他的雙眸，兩人的嘴角噙著甜蜜的笑意。
她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他蹲下來背起她，兩人一路牽著手，登山看夜景。
他騎著重型機動車，兩人戴著頭盔，他帶著她去兜風，在江邊看兩岸的璀璨燈火。
每一個畫麵裏的她，跟他相處得都很自然，甜蜜亦是自然流露，沒有半絲的畏懼。
那麼多年過去，為何他們會變成這樣？
可悲的是舒顏發現，她真的會害怕他。
心髒隱隱作痛，席卷而來的心痛，讓她的鼻子一酸，差點淚流滿麵。
“你有。”
禦泓帝的語氣沒有起伏，淡然地陳述事實。
“……”
張了張嘴的舒顏，終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因為對於禦泓帝的話，她根本就無法反駁，他說的就是事實。
或許是他不愛她，而她又算計他，跟他做著交易，才讓她在他的麵前變得小心翼翼，打心底裏生出絲絲畏懼。
禦泓帝見她沒有反駁，不悅的心情，頓時變得暴躁不安，煩躁得臉色更是陰沉。
望著她垂著的眼眸，不知道看哪裏的模樣，禦泓帝盯著看了片刻，唇角勾起薄涼嘲諷的笑容。
“你今天求了我，事情也辦成了，回報呢？”
譏諷冷漠的聲音響起，仿佛是在她的臉上狠狠落下一巴掌，痛得她的臉色青白交加。
舒顏怎麼可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回報，無非就是他們交易的那項內容。
她所能夠回報給他的東西，許是隻剩下這具不斷交易的身體了。
舒顏的臉色驟然蒼白如紙，嘴唇咬得發白，微低著頭，強忍著不讓自己有任何懦弱的表現。
片刻沉默之後，舒顏倏然抬起頭看向他，笑顏如花。
即使露出明媚的笑容，可她眼眶的紅，還是出賣了她。
在禦泓帝的眼中，她這就好像是不想跟他發生任何事，但還得強忍著惡心陪著他。
心裏的怒火驀地劇烈燃燒起來，微眯的眼眸，迸射出道道寒意，冰冷無情地盯著她，沒有溫度，也不帶絲毫感情。
嘴角綻放出一抹絢爛微笑的舒顏，雙手主動摟住他的脖子，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才語氣平穩帶著笑意開口。
“洗完澡再好好報答帝少好不好？”
舒顏隻是想為自己爭取多點平息情緒的時間，她真害怕會在他的麵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麵。
以前，無論他是真的愛她，還是假的愛她，至少她認為兩人是相愛，是情侶。
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在他的麵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麵，可以依賴他，甚至是很多話都能跟他說。
如今，已然是今非昔比，他們還是當初的兩人，可是卻已經回不去了，她看不到他們走出陰暗的明路。
是不是破碎了的鏡子，永遠都無法完全恢複成原來的樣子，愛情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