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琴麵無表情的臉上,微微有點鬆動,不過卻隻維持不到幾秒鍾,就恢複如常。
“是。少奶奶。”
她語氣淡淡地回應,直視著前方。
“我想先去一趟醫院。”
舒顏微笑著開口,不介意傭人的冷淡。
從看到這些傭人到現在,一直就是這樣冷冰冰的,跟禦泓帝還真是如出一轍。
可能是禦泓帝特意挑選的這些麵無表情的傭人吧,跟他很搭。
“好的。少奶奶。”
俞琴的語氣還是很淡,開口回答的時候,目光也始終盯著前方。
“在外人的麵前,不要喊我少奶奶,我跟禦泓帝……不是夫妻。”
舒顏遲疑了下,才將後麵的四個字說出來,說得有點艱難,心裏發酸。
“是。舒顏小姐。”
俞琴按照她的吩咐,很快就改了口。
“謝謝。”
舒顏很感激地開口道謝,被別人知道她跟禦泓帝的關係,得來的隻會是滿城的‘腥風血雨’吧。
一句流言蜚語沒什麼,但不斷出現的輿論,卻能將一個人逼上絕路。
從古至今,因為滿天飛的流言蜚語而被逼死的大有人在,真真是人言可畏。
舒顏給優優發去一條信息,說自己要晚點過去,現在要先去看看時言凱和她的母親。
他們兩個在同個醫院裏,她自然要兩個都去探望。
舒顏先來到時言凱的病房外,琴姐在外麵等著她。
她敲門進入病房的時候,時言凱正在吃早餐。
“這麼早就醒來了?”
舒顏看著他纏著紗布的手臂,眼裏還是出現一抹痛色,眼眶微微泛紅。
他的傷口很深,差點就傷到筋骨了,幸好沒傷到,不然的話,他這輩子都握不了手術刀。
舒顏不知道他學醫是為了什麼,隻知道一個外科醫生無法握手術刀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她隻知道自己差點毀掉他的手,毀掉他的前途,毀掉他的人生樂趣。
殊不知,時言凱的這一切,都架構在她的身上。
隻要她平安,失去這些對他來說,也沒多大的遺憾,但學那麼久,沒有半點難受是騙人的。
救死扶傷,有時候也是挺讓人快樂的一件事。
“恩。你怎麼那麼早?專門來看我的?”
時言凱微笑地盯著她,察覺到她眼眶的泛紅,卻不主動提及。
他知道一旦說到讓她別難過,他的傷口很快就會好,反而會讓她更難受,與其這樣,還不如說點別的。
“是啊。感動嗎?”
舒顏撲哧一笑,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
“感動,我感動得差點流鼻涕了。”
時言凱微笑著回答,他原本打算縫合了傷口,輸完液回家的,可她們幾個非要讓他住院。
尤其是舒顏,當時堅持要他住院,還哭得稀裏嘩啦,他的心都被她哭碎了,無奈之下,隻能選擇妥協,乖乖聽她的話。
“流鼻涕?我看電視上的男神就算哭都不流鼻涕。”
舒顏笑著開口,心裏沒那麼難受了。
不過盯著他看不到的傷口,她光是看著都覺得好疼。
“那你看電視上的男神什麼時候拉撒放屁了?難道他們不拉不撒尿不放屁嗎?”
時言凱的嘴角噙著一抹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