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眼急忙道:“軍師,這小丫頭和你正配!哪能放走了?”
“大哥,她們肯定出身名門。若是不放走,過幾日她家找上門來,咱們寨子就得被剿匪了!”
“怕球!”王大眼此刻想的就是把這美女留下來,但他也知道首要任務是說服郭鬆,“咱們有你將兵,那些縣太爺根本不是對手。”
“大哥,當年漢高祖幹大事,進了鹹陽是怎麼做的?”
王大眼無可奈何,知道今天這事搞不成了,道:“俺沒讀過那些書,不懂道理。”
“財物無所取,婦女無所幸,所以得人心。”郭鬆婉言勸道:“何況嫂子剛剛生育,大哥也其樂融融,何必為了一時色心,壞了家人和睦?”
“那就軍師說了算。俺先走。”王大眼說不過他,便轉身帶隊走了,臨走前,把婦人的馬車和車夫、馬匹屍體帶走。李英留下來繼續護衛。
郭鬆道:“夫人失血過多,不宜拖延。”
婦人見他的確沒有圖謀不軌的意思,何況自己現在這情況,的確是跑不掉的。郭鬆雖然小,王壯卻是猛男。李英的隊伍一看就知道全是練家子。
“夫人上車。”郭鬆請她們坐上驢車回寨子。
路上叫無衣的小姑娘一直戒備著他,郭鬆輕笑道:“你別看著我,你這小劍打不過我的。”
“我不信!”無衣居然直接對郭鬆刺出一劍。
劍才出去一半,一把斧頭直接砍了下來,差點連同驢車一起砍翻在地。嚇得無衣臉色慘白,癱坐在車上一動不動。
婦人趕緊護住她,道:“她還小,不懂事,你見諒。”
王壯收回了斧頭,警告道:“誰敢動軍師,俺就砍掉誰的腦袋!”
李英忍不住笑出聲,調侃道:“軍師讀了這麼多書,卻不懂風情。打是親罵是愛,小姑娘看上你了。”
郭鬆罵道:“少扯淡。”
婦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如今寄人籬下,也不得不順著點,“不知公子今年多大,在哪裏讀的書?”
郭鬆道:“今年六歲,本來是城裏的賤民,活不下去了,來山上混口飯吃。”
婦人奇怪道:“賤民出身,如何讀了這麼多書?”仔細打量郭鬆,看外貌,的確是個六歲小孩,臉還是嬰兒肥。但言行舉止更像是一個老道的中年人,看不到什麼小孩的影子。
“還未請教婦人名姓,家住何方?”
“夫家姓童,家住唐縣。我姓顏,單名燕,這次回鄴城娘家訪親,因換了車夫,走錯了山路。”
李英突然道:“夫家老爺可是童淵?”
顏燕一驚,訝異道:“是我公公。”
郭鬆奇怪道:“你認識?”
李英道:“我少年時,去遼東學藝,可惜師父不收,隻在門外看了一招半式。回家時,途徑唐縣,遇到童老爺,指點了幾招,算下來也有師徒之義。”
顏燕奇怪道:“那你為何流落至此?”
李英淡然道:“我回到家,父母被奸人所害,我一怒之下報仇雪恨,便隻有落草一途。”
“可惜了。”顏燕歎息一聲,便不再說話。
寨子離的不算遠,大夫也已經準備妥當在等著了,驢車直接把顏燕送到病房去醫治,童無衣始終陪在自己母親身邊。
王大眼吩咐把馬匹處理幹淨煮了吃,並召開會議商量進攻北寨的事情。
“還是先等。”郭鬆並不主張現在就動手,解釋道:“發生了今天的事情,十天半個月內北寨肯定會嚴加防範。我們先一切如舊,等他們鬆懈了,再來滲透。”
王大眼點點頭,又問:“這兩個婆姨咋辦?”
郭鬆道:“等她們養好傷了就放走。並且我們能借助她們的力量打擊北寨。”
王大眼有些擔憂,他對官府或者士族是沒有任何信任感的,“隻怕官府把咱們也一並收拾了。”
郭鬆不想討論這一塊,官府是否討伐土匪,跟土匪劫了什麼人沒有必然聯係。商議道:“養一箭本事不錯,大當家可有招徠的想法?”
提到招人,王大眼立刻來了勁,連忙道:“當然想。隻是他跟我們仇隙不小,而且性格古怪難纏,很不好對付。”
“無妨,隻要我們吞並了北寨,他自然歸順。”
顏燕的傷口已經處理好,隻是躺在床上不能動。寨子裏的媳婦們也都把自家男人看的緊,深怕被他們被顏燕勾了魂。為防不測,郭鬆將顏燕母女搬到主屋居住,和自己房間相鄰,日用的飲食也是他親自過問把關。
除此之外,寨子並沒有因為這兩人發生什麼改變,日常的工作照常進行。王大眼雖然還會念叨,但基本知道是沒戲的。為了自己一時好色,害的寨子遭到毀滅性打擊,這是他絕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