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院出來之後,有很多記者圍著他們。
“僥翽,你是為了胡夏才認罪的嗎”“僥翽,胡夏不惜一切辦法要找到你,請問你們是在交往嗎,請你正麵回應”“僥翽,請問你和胡夏是什麼關係”記者問的問題很偏激,句句戳中僥翽的痛楚,突然,她頓了一下。
不可以,我要讓他見到我最後一麵。
“求你,在我進去之前,可不可以讓我去見一個人”僥翽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草,急切地說。
“你別再耍花樣,我告訴你,你逃不掉的”葉邘凶了僥翽一句,然而……
“可以”顏冰看了一眼葉邘,輕聲說,葉邘正不解中要動怒,不過,顏冰瞪了他一眼。
“謝謝”僥翽轉身就往公路上跑,用盡身上所有的力氣,不知跑了多久,路,明明不長,可是她卻覺得她用了一輩子的時間去跑,去跑……終於,到了。
他還在,真好。
望著僥翽紅了的眼眶,胡夏的心猛地一下痛了。
“對不起,我遲到了”
胡夏隻是搖了搖頭,可是,當胡夏回憶起來的時候,才猛然發現,如果當時,自己可以再勇敢一些,而不是隻是留下一個溫柔的微笑,就不會有遺憾。那時,他唯一的感悟,便是:
如果我知道那次是你最後一次清醒,我一定不會舍得傷害你。
而如今,兩人各懷心事。
在這場戲中,到底是誰認真了,誰又在充當戲中人,麵上的表情,有幾分真假。
她,還是來了她……
看出了胡夏的無言以對,僥翽低了低眸“我要走了,也許,以後也見不到了,你……”僥翽的話還沒說完,胡夏就打斷了她。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我在北京的一次演唱會,那時,你羞澀地舉著我的名字,粉絲團都在喊著我的名字,唯獨你,紅著臉不知所措,剛開始,我以為你並不是來看我的,後來你在酒店問我拿簽名,我才知道你是來看我的,看著你顫抖著把筆記本遞給我,我笑了,也許隻有我自己知道,那不是麵對著大眾出於禮貌的笑,而是由心而發的,我竟有一種竊喜的感覺,也許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上了你”
話中更多的是回憶,僥翽聽著,扯了扯嘴角,輕輕自嘲一聲,把視線轉向了別處,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一切的動作看起來是那麼的不自然,可笑至極,嘴角勾起來的弧度比哭還難看。
我想把我最美的模樣留在你心裏,可是,我並不想瞞著你,麵對著你,習慣說謊的我,竟會不知所措。
“太遲了,如果我沒有發現自己竟是殺人成性的魔頭,不管外界對我的評論是怎樣,我也會死皮賴臉地跟在你身邊,可如今,已然物是人非,謝謝你,喜歡過我。”僥翽忍住了落淚的衝動,轉身離開,她在轉身的那一刻,早已淚流滿麵。
“僥翽,如果我不介意你的身份,你會不會回頭”胡夏在身後大吼一聲,僥翽止住了腳步,但是並沒有轉頭。
“如果你坐牢了,我可以等你,等你出來,我娶你,哪怕你已經滿頭白發,哪怕你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喜歡我,我娶你,好好疼你,陪你走完一生”
“別傻了,你不會等到的”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僥翽一邊聽一邊任由淚水無情地流下,最後,她隻是抽噎了一下,然後無比淡定地說出了那句話,抬步離開。
我做了那麼多的壞事,早已是萬劫不複,我怎麼還配得到你的一輩子,這次,我將會在監獄度過我的餘生,而你不應該將一生浪費在我這種人身上,你應該屬於一個更好的女人,幸福地生活下去,再見了,胡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