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元義在人群中不斷躲閃,本來一臉肅穆,應該受萬眾矚目的時刻,現在卻連屁股的白袍都被點著了,臉色陰沉如水,卻又不能惹惱周圍的人。
他感覺這就是一場煉丹大雜燴,大亂鬥,而周圍則是一群愚教不化的修武者。
他隻能隱忍,因為他要留在這上麵,經受那萬眾矚目的光輝洗禮,從而令使者大人亮目,然後,才可以開始實行屬於他的抱負……
“呀,那人的煙花好厲害,小姐,你快看……”
小靈在下麵有蹦又跳,十分雀躍,不時拉著秦煙兒袖口,激動不已。
“……旁邊幾個人都被他炸飛了,墨白,這樣是不是就代表那個人的醫道很厲害啊?!”
她又回頭,虛心地求教墨白,宛如一個勤學好問的乖寶寶。
墨白已經沒有注意上麵了,那裏怎叫一個慘字了得,不時上演一幕四季開花,淩空虛舞。
“算……算是吧!”
麵對小靈的疑問,他隻得僵著臉皮,點點頭。
其實也沒錯,在那群人中,炸爐的威力越大,還真代表著對方理解得較為深入一些。
他自然也發現了亂石夾縫中求生存的鄒元義,心中不禁有些同情起對方來。
真是不容易啊!
秦煙兒見墨白這麼回答小靈,美眸一瞪,似乎是責怪墨白誤導小靈,對此,後者也隻能無奈地攤了攤手。
席間,原本都是神情肅穆地注視著一群人煉丹,此刻盡皆臉皮抽搐起來,就是慕凜與那入老僧入定般的廖真大師都是眼皮直跳。
四周駐守的禁軍早就自覺地遠離了那片場地。
至於擂台周圍的修武者們,一個個張著嘴巴,感覺就像是在觀賞一場小型的戰爭,烽火四起,濃煙泛泛。
而且他們也不懂煉丹,所以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去評價了。
轟!
這時,場中響起了個大家夥,也不知道是哪位高手所致,旁邊五六個人都被影響,接連開花。
“媽的,小爺躲這麼遠,你們都不放過嗎?!”
鄒元義灰頭土臉,本來琉繡如雲的錦袍,此刻就和乞丐一樣,甚至讓人感覺更慘一些。
他甚至都想放棄了,想直接放個大招,將這些人都炸飛,但一想起心中那張醜惡的嘴臉,他便咬牙忍住,他要堅持。
雖然將所有人炸飛,也是一大壯舉,但那並不會引起使者大人的注意,相反,在這種場合,若是真能完成煉丹,倒是可以贏得不少加分。
不得不說,鄒元義的腦袋還真是靈光,也確實如此。
甚至在此刻,有不少人都是注意到了那道破爛的白影,宛如孤舟一般,躲避著風雨的侵襲,不禁為此大為佩服。
“沒想到鄒元義那小子居然還有這等毅力,以前都沒看出來!”
席間,不少家族代表小聲議論,眼神不時掃過前排那道蒼老的身影。
侯林等人見了也是暗自點頭。
恐怕這整個現場,也就隻有席間的某一個人了解,是什麼在支撐著鄒元義堅持下去了吧。
終於,某一刻,台上的人也不多了,在一個角落中居然飄出來一縷縷藥香,雖然並不濃鬱,但在這慘不忍睹的擂台上算是一味提神醒腦的良品。
“有人成丹了?”
這時,由近及遠,人們都是在一片木然中醒轉過來。
“那人是誰?居然成丹了?真慘啊!乞丐都比他好!”
“是啊,不過,是條漢子……”
不少人點頭。
還在台上掙紮的少許人,見有人成丹,都訕訕走下了擂台,他們也隻是想在台上待得久一點,引起的注意多一點。
“鄒兄,好樣的!”
席間,慕羽山衝著鄒元義握了握拳頭,站起身來喊道,見旁邊所有人都瞥著自己,又悻悻地坐了回去。
不過,下麵不少人見了,也都出口誇讚起來。
鄒元義此刻臉色白裏夾黑,聽到周圍羸羸弱弱地聲音,淚眼婆娑,鼻涕都快流下來了,他容易嗎他?
可是,他發現,除了一些癟三之外,沒多少人對他展現出他腦海中想象的那一麵。
而且,使者大人?
他扭頭看了過去,卻發現那道紫衣此刻看都沒看他,而且,對方還……看著他最厭惡的人!!為什麼??
“咳,鄒賢侄,此番表現不錯,在這百人之中……脫穎而出,實在不俗……”
慕凜輕咳一聲,說了幾句話,然後扭頭看了一眼紫衣年輕人,見對方沒反應,又是回過頭來看著鄒元義。
“咳,不知鄒賢侄可有什麼想說的,或是什麼要求?本王盡量滿足。”
慕凜說出這話,完全是看在一旁老人的麵子上,算是一種……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