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湖深處,一葉鬥篷扁舟泛於其上,時而聞風微動,時而沉睡其中。
鬥篷內,一名身軀挺拔的**男子盤坐,劍眉橫立,雙目禁閉,臉頰身體疤痕密布,有些瘮人。
此刻,他額頭汗珠密布,青筋暴起,雙齒打顫,渾身都是微微顫抖,仿佛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
不知過了多久,男子身上居然發生了極為詭異的一幕。
他周身皮膚竟開始縐縮,浮起,宛若一名遲暮老者,即將到達生命的終點。
哢嚓——
某一刻,靜謐無聲的湖麵上,響起一道破殼般的聲響,十分清脆。
男子老僧入定般的肉身居然開始龜裂,由點及麵,駭人之極。
龜裂過後,居然顯現出一道身軀,宛如破繭重生,暴露在空氣中。
男子仿佛換了一個人,渾身疤痕祛盡,此刻周身完美的肌肉線條散發著古銅色的光澤。
他臉頰如刀削般堅毅,五官勻稱,麵容冷峻。
倏地,他睜開了眼睛,眸內燦若星辰,黑發飄動間,給人一種深邃神秘之感。
“本少終於恢複了人樣啊!”
墨白吐出一口濁氣,擦了擦額間的汗水,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秦煙兒離開後,他發現自己待得地方居然是雲湖一角,後來索性弄了搜小船,一個人漂向雲湖深處,慢慢恢複傷勢,並且,借助複辟丹恢複了容貌。
不過,體內的暗傷雖然有些起色,卻不能痊愈,盡管早有預料,但此刻見了還是不免有些失望。
“隻能等到法訣突破了!”
他起身套了件黑服,走到船頭,感受著肉身之力。
仿佛又強了一些,但就是達不到玄境層次,實在令人費解。
以前真有體修嗎?單憑肉身之力縱橫寰宇?
或許有吧,不過也是需要功法的吧?
……
城門,禁軍守衛森嚴,來往人影逐個盤查,十分嚴謹。
“大人,小的沒犯事啊……”
這時,一名男子哭喊,禁軍要將他帶走。
“哼!”
一名士兵冷哼,理都沒理,接著盤查下一個,往那人手臂上瞧了一眼,便伸手一招,又有人將之扣了下去。
“欸,大人……”
來往行人敢怒不敢言,心中忐忑,這些天,想要進出都城,委實讓他們一番提心吊膽。
“果然是衝著我來的!”
遠處,墨白觀察許久,這些士兵主要查看行人身上有無疤痕,有那麼一道,都被扣了下去。
不過,如今他“改頭換麵”,倒用不著顧及,嘴角一勾,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一名模樣冷峻的黑衣男子靠近,士兵仔細檢查了一番,便擺手放行。
“站住!”
男子還未走進兩步,另一名士兵卻忽然開口,一臉狐疑。
“不會這麼衰吧,這都能被發現?”
墨白麵色如常,心中驚異不定。
先前放行的那名士兵蹙眉,看向後者,有些不解。
“這小子似乎與其他人不太一樣,別人怕得要死,他倒好,大搖大擺的,定有古怪!”
那人開口。
墨白臉皮不著痕跡地抽動一下,看樣子以後走路要學著低調點了。
士兵走近,盯著墨白的臉一陣猛看,然後伸手準備去捏後者的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