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俺算啥呢?(1 / 2)

從黎煒家出來,葉娜打車去了江灘,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梳理一下糟透了的心情。剛才發生的一幕,讓她氣不打一處來,原本多美好的一次邂逅,全讓他最後的舉動給破壞了。

朝陽升起來,大江被染成一片金色,葉娜在江堤外的一片柳林裏坐下來,閉上眼,頭仰靠在椅背上,讓柔軟的陽光直射到臉上。

這兒真安靜,聽著江水拍岸的聲音,她想,以往這個時間自己還在夢裏,現在卻傻乎乎,一個人坐在這胡思亂想。全是一時的衝動惹出的事情。昨晚也不知咋的了?竟然跟一個陌生的酒吧客聊的這麼投機,還夜不歸宿,跟他回了家,自己哪來這麼大的膽?

葉娜想著,黎煒的模樣又出現在眼前,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說話得體,舉止端莊,即使愁腸滿腹的時候,也那麼的紳士。

我是不是喜歡上他了?葉娜自問,臉上瞬間飛起一片紅雲。女人啊,想要的東西總是那麼的簡單,有時男人一句廉價的恭維,就足以讓她們快樂好些天。

葉娜是那種非常感性的女人,一直認為相信感覺比相信眼睛更來的真實,她不渴望轟轟烈烈的愛情,隻向往一種簡單的,類似男耕女織的生活。她還不了解愛情是個什麼東西的時候就想過,女人的一生如果能選對一個男人便成功了一大半,那時,她心裏常會出現一個固定的畫麵:朝陽升起的時候,他陪自己走出家門。夕陽西下的黃昏,他燒好了飯,在家門口等著自己。下雨了,他會為自己撐起一把傘,燈火闌珊的夜裏,還是他,會擁著自己,說一個比一千零一夜更長,更動人的故事。

可他是自己人生中對的那個人嗎?已經錯過一次了,可不能好了瘡疤忘了痛。葉娜想著,矛盾著。生活啊,就像一個錢幣,最美的狀態不是靜止不動,而是像陀螺一樣轉動起來。沒人知道即將轉出的那一麵是快樂或痛苦,是愛還是恨,所有的感覺交織在一起,不停糾纏。

想著想著,葉娜的心又落到黎煒身上,他也怪有意思,瞧他給吹薩克斯老頭錢的樣子,那麼優雅,自然,全沒一點顯擺的成分,像個悲天憫人的紳士,即使愁腸滿腹的時候也沒忘掉他的善良。哪怕跟他閑聊也是那般默契,有句格言不是說了,跟一個對的人,不說他也懂,不對,說了也沒用嗎。看來我對他是有感覺的,可他對我卻好像沒感覺呢,帶我回家,孤男寡女呆了整一個晚上,卻沒見他的雄性激素有一絲的變化。是我不夠有吸引力?還是他屬於男人中的另類呢?但凡一個荷爾蒙分泌正常的男人,出於生理反應,也會有所表現的啊。

葉娜想的正入神,就聽見飄來一陣好聽的音樂,那音樂軟軟的,像首催眠曲。她睜開眼睛朝四下裏看,見樹林裏一個女人在練瑜伽,一襲白裙,或坐,或立,或仰,或臥,音樂聲是從她那傳來的。

多幸福的女人啊,心無旁騖地做一件事情,葉娜從心底羨慕起這個女人。魔咒一般的音樂在她耳邊低徊,潮水般淹沒了她的意識,被音樂牽扯著,她回到了昨天。

大學畢業那年,葉娜躊躇滿誌地來到濱海,像所有涉世未深的女孩一樣,把夢托付給這座城市。開始都挺順利,找到一份自認為不錯的工作,身邊雖說沒朋友,可並不寂寞,閑暇時光一個人逛逛商場,看看電影,或去咖啡屋呆坐一上午,很快便適應了這裏的生活。

可隨著一個男人的介入,她平靜的生活被打亂了,從沒有過愛情經曆的她既興奮又驚慌,興奮的是自己的白馬王子終於出現了,慌的是這幸福來的太突然。她沉浸在被愛的幸福中,隻覺得這愛,像瓊瑤的小說,一開始就那麼吸引人,讓她心旌搖蕩,欲罷不能。並沒覺察到災難正一步步朝她逼來。

如果大學裏有一部教女人識別男人的百科全書就好了,那樣渣男們就無法騙得女人的芳心,女人就不會被摧殘的遍體鱗傷了。原來愛是這麼的詭詐,遇上一個壞男人,一開始就在上演一個悲劇。

太陽升到老高了,曬在身上有些灼熱,葉娜起身朝江堤外走,一邊勸著自己,已經發生的事情再去想它有啥用,受傷了,哭沒用,不如擦幹眼淚朝前走。她叫了一輛的士,直奔南京路,夏天到了,她想換副式樣新潮的太陽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