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力往嘴裏塞進一塊白斬雞,用筷子點著盤子說:“吃呀,幹嘛傻楞著,想啥呢?”
見桌上的啤酒瓶又空了韋力衝服務員喊,又要來一瓶啤酒。
馬樹和聽韋力不停地說,覺著他的話似乎有些道理,可從心理上還是不能被他說服。一個大男人怎麼能這樣賺錢呢,現在我還年輕,今後老了怎麼辦?來的時候他原本想讓韋力幫著勸勸盧姐,讓她別再糾纏自己,可現要說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倒被韋力上了一堂課。
馬樹和給韋力的杯裏斟滿酒:“謝謝力哥對俺的關照,知道你說的都是為俺好,可俺就是個鄉下人,啥也不懂。還是拜托力哥替俺跟盧姐解釋清楚,俺真不值得她這樣哦。”
韋力喝酒,吃菜,像沒聽見馬樹和在說什麼,直到酒杯又空了,才眯起眼看著馬樹和說:“讓我跟盧姐解釋,解釋什麼?你做的事你知道,誰逼你了?盧姐那可有證據,全都給你記錄在案呢。現在說不想理人家就不理了,說的過去嗎?還是個男人嗎?你這麼做人家盧姐怎麼想?我可跟你說,要是真把盧姐給得罪了,後果你自己掂量吧。”
韋力說著從電腦包裏取出筆記本電腦,打開來推到馬樹和麵前:“還想看看嗎,我這有,自己看看你做的事。”
“是你們設計好的拳套,俺啥都不知道。力哥,你們幹嘛這樣欺負俺?”馬樹和大聲嚷,引得餐廳裏的客人全朝他倆張望。
“嚷,你就嚷吧,讓大家都看看你是啥貨色。讓大家評評理。”韋力大言不慚地說。
馬樹和不說話了,知道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力哥,俺啥都不說了。你告訴俺,盧姐到底想要俺幹嘛?”
“你一無權,二無錢的能做什麼呀。不是說了嗎,盧姐隻想跟你交個朋友。”韋力說著從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扔到馬樹和麵前:“這是你還給盧姐的錢,她讓我帶給你。”
“俺不要她的錢,你給她帶回去。”馬樹和渾身抽搐,臉也因憤怒變的扭曲。
“別這樣好嗎,我沒有惡意。我跟你一樣是個可憐的小人物,受人欺負,受著命運的捉弄。我也是看透了這個世界才學著這樣生活的。想聽聽我的家事嗎?想知道我是怎麼走過來的嗎?隻會比你更淒慘。”
見韋力這麼說,馬樹和冷靜下來,很想知道他都經曆了些什麼,是什麼原因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快過年了,春節你回家嗎?”韋力問。
“當然回去了,俺就盼著過年呢,快一年沒見到爹娘了。”馬樹和答。
一說到過年馬樹和興奮起來,心飛回了白洋澱。“俺家的那頭老母豬產的仔肯定出欄了,又可以吃到自家的土豬肉了。那肉真香呀,豬皮韌勁十足,肥肉油而不膩,瘦肉精道味香。俺娘做的豬肉燉大白菜味道絕了。”
見馬樹和說到家、說到爹媽時的那股激動勁,韋力感傷起來,歎口氣說:“真羨慕你呀,還有家可回,有爹媽惦記著。如果我還有家,爹媽都活著該多好啊……”韋力喝一口酒,深深歎出一口氣。
“力哥,你咋會沒家呢?你家怎麼了?”馬樹和問,感到好奇,韋力還這麼年輕,父母應該活著才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