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三八章,別抗拒了(1 / 2)

離家前幾天我陪母親去公安局打聽父親的消息,警察說案件還在調查中,不能告訴我們什麼。報到時間到了,我隻好去學校報到,心裏卻每天惦記著父親的事情。

數月後接到母親的電話,說父親因為運輸毒品罪被判了二十年徒刑。打死我也不信,他那麼一個老實巴交的工人,連樹葉掉下來都怕砸破頭,父親怎麼會去販毒的?一直覺得這案子有蹊蹺,父親一定是被冤枉的,可卻不知去哪能替父親洗清罪名。

上大二那年,接到母親來信,說父親因心髒病突發猝死在監獄裏。我悲痛至極,暗下決心,一定要把事情搞個水落石出,還父親一個清白。

父親死後母親徹底崩潰了,一個月後母親也失蹤了,不知去向,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那以後我成了沒有家的人。

大學四年,我是靠打掃廁所、做家教、去食堂幫廚、撿拾飲料瓶賺取學費完成學業的。在學校我沒有朋友,都把我當成毒販的兒子,躲瘟疫一般躲著我。被人冷落是種什麼滋味你知道嗎?沒有尊嚴,沒有人格,無論我怎樣努力做到最好,大家依然用種異樣的眼神看我,好事想不到你,壞事盡往你頭上栽。

一天晚上,我做完了一棟樓的衛生,拖著疲憊的身子剛回到寢室,屁股沒挨板凳就有人找到寢室來了:“你是韋力嗎?跟我到保衛處去一下。”

那人把我帶到校保衛處的一間空屋子裏,房間裏還坐著兩個人。

“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嗎?”其中一個人問。

“我哪知道呢,有事趕緊說,我要回寢室睡覺了,明天還要起早床打掃操場衛生呢。”我搖搖頭答。

“還想睡覺,不說清楚今晚你哪也不能去。快說,昨天下午三到五點這段時間你在幹嘛?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說啥?我一點聽不明白。昨天下午那個時間我在上課。老師同學都可以作證。”

“別抗拒了,對抗對你沒有好處。昨天下午沒課,你的同學都聽報告會去了,隻有你沒去,老實回答幹嘛去了?”

經他一說才想起來,昨天下午的課臨時改成聽報告了。我是到教室去了才知道。報告聽了一半,覺得沒啥意思,就去操場撿飲料瓶去了。我如實回答。

“你回答寢室是幾點鍾?寢室裏有人嗎?”還是那人問。

“後來下雨了,我就回寢室睡覺去了。我回去的時候寢室沒人,因為報告會還沒結束。”

他們顛來倒去地問,直到最後我才弄明白,原來是同寢室一個同學的筆記本電腦丟了,他們懷疑是我偷的。

“你的家庭情況大家都清楚,同學,老師不都對你表示了同情嗎?學校不是還定期給你補助了嗎?人窮不要緊,可不能倒誌啊,你父親已經一失足成千古恨了,你可不能再步他的後塵哦。”

豈有此理,聽他一番話好像電腦一定是我偷了。我覺得自己受到莫大的侮辱,忍無可忍,一邊哭,一邊對房間裏的幾個人大吼起來:“是不是因為我窮,所以同學丟了東西你們就第一個懷疑是我偷了?你們有證據嗎?幹嘛欺負人呀。再跟你們說一遍,我沒偷誰的電腦,從小到大就沒偷過任何一件東西,哪怕是根繡花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