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茂才躲在衛生間裏,眼瞅著黨耀祖被警察帶走,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走廊裏安靜下來,餘茂才回到客廳,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心有餘悸地想:多險呀,要是剛才放那女郎進來,現在被帶走的就不是黨耀祖一個人了。現在該怎麼辦呢?明天就要回家了,現在卻遇到這等事情。這事要是讓人知道,盡管被抓走的不是自己,也脫不了幹係。和黨耀祖已經捆在一起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個老黨啊,怎麼說他就是不聽,現在好了,終於惹出事來了,回去怎麼交代啊?餘茂才越想越後怕。
不行,得讓黎煒趕緊想辦法,不都是他多事,才搞出這麼一出嗎。餘茂才趕緊給黎煒打電話:“黎總嗎,快到我房間來,老黨出事了,剛才給警察帶走了。”
“什麼,給警察帶走了?怎麼會呢?”電話裏黎煒好像不相信。
“怎麼不會啊,誰跟你開這樣的玩笑,快過來吧。”餘茂才掛斷電話。
餘茂才放下電話,忽然覺得哪裏不對,黎煒咋一點不急呢?一個巨大的陰影瞬間籠上心頭。這事發生的太蹊蹺,早不發生晚不發生,恰恰發生在回國的前夜,咋像個做好的圈套呢,和國內常發生的仙人跳差不多。如果是這樣……他不敢往下想。
接完餘茂才的電話,黎煒心頭直發毛,本該把餘茂才帶走才對的,怎麼把黨耀祖帶走了呢?就怕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卻還是弄成了這樣。他趕緊去找坎昆,龔德平,帶著他倆來到餘茂才房間。
“別急,沒啥大事,這些警察無非想撈點外塊。你們在賓館待著,我馬上去處理。”坎昆說。
“秘書長放心,沒啥大事,坎昆跟這的紅白兩道都熟悉,一定會處理好的。”黎煒安慰餘茂才。
“沒啥大事?說的輕巧,這事如果傳到國內去會造成怎樣的後果知道嗎?你趕快跟他們一塊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一定給我把黨局帶回來。”餘茂才不客氣地說。
黎煒走了,餘茂才關上門,沮喪地倒在沙發上。這輩子經曆了多少大風大浪,卻不想會在越南發生這等窩囊事。現在後悔已經無濟於事,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把黨耀祖弄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餘茂才在房間裏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會看看表,在房間裏來回走動,坐立不安,盼著趕快把黨耀祖帶回來。
黎煒出了房間哪都沒去,直接來到龔德平的房間裏,三人喝茶聊天。
“這禿驢一定受驚不小,讓他在那多呆一會,把該辦的手續辦完就會送他回來了。”坎昆說。
“瞧你這事做的,告訴你了把餘茂才弄進去,現在卻害得黨耀祖擔驚受怕。”黎煒不滿地說。
“誰知道他老奸巨猾會拒絕那女孩呢?弄去一個也不錯,他倆不是已經栓在一起了嗎。”坎昆說。
“可別弄出事來呀,這事隻能點到為止,今後黨局還有大用場呢。”黎煒說。
“不會的,早就交代好了,這幫兄弟辦事滴水不漏,你就放心好了,一會就會有電話來。”坎昆得意地說。
那間簡陋的房間裏,黨耀祖大汗淋漓剛做完筆錄,筆錄上曲曲彎彎的文字黨耀祖不認識,那位懂漢語的男人念給他聽,讓他在上麵簽字畫押。黨耀祖聽話地在筆錄上簽上名、摁上指印。做完這些那男人說:“現在可以給你的同胞打電話了,你要接受一千美元的罰款才能取保離境,不拘禁就是對你的優待了。”男人把手機遞給黨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