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黨耀祖早早回到家,進門就叫:“阿莉,晚上有客來,快去買些熟菜回來。”
他換好拖鞋走進客廳卻見屋間裏空空如也。這婆娘,都幾點還在睡。他衝樓上大聲嚷:“聽見沒呀,我回來了。”
“死鬼,怎麼這個時候跑回來了倻,阿拉腰疼,正做理療呢。”樓上傳來盧莉的聲音。
黨耀祖伎著拖鞋朝樓上走:“真見鬼了,難得讓你做點事就腰痛,早上不還好好的嗎……”猛抬頭,見樓梯口立著的一個男人,嚇了他一跳。
“你是誰?怎麼在我家?”他厲聲問。
盧莉從臥室裏閃了出來,指著那人給黨耀祖介紹:“這是理療師小馬,阿瓊給阿拉介紹來的,手法老結棍了,隻按了十分鍾腰就好多了吔。”
黨耀祖上下打量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理療師:“按摩幹嘛不去按摩院?跑家來幹啥?”他返身下樓,一臉不快。
“唉呀,儂說的輕巧,腰疼得起不了床咧,這才給阿瓊打電話,幫忙找來的按摩師哦。阿瓊送伊來的,她店裏生意忙,剛走。誰晚上要來呀?阿拉可做不動飯的啦,按摩師說要臥床靜養的哦。”盧莉一邊說著,扭動著腰肢下到客廳。
“剛才不是說不痛了嗎,怎麼這會又痛了?你到底搞什麼名堂?”黨耀祖生氣了,朝盧莉瞪起眼睛,狐疑地看著她。
“好咧,不跟儂這不會疼老婆的豬玀廢話了,阿拉這就去買菜行伐。”
馬樹和立在客廳裏,渾身不自在,賊一般大汗淋漓。見盧姐對他使了個眼色,趕緊說:“俺要走了,工錢還沒付呢,沒到一個點,就付一半吧。”
盧姐心領神會,從口袋裏掏出五十元錢塞到馬樹和手上:“光顧著說話把工錢給忘了,阿拉還找儂來做保健呀!”
馬樹和奪門而出,走出小區,來到馬路上心還在狂跳。他朝汽車站奔去,搭上車筆直回到家裏。
回濱海的這些日子,馬樹和找了幾家職業介紹所,一心還想找個保安的工作,覺得隻有做保安最適合自己。可找遍了附近幾家中介,卻沒一家招保安的。他想到韋力,韋力朋友多,找他也許能有辦法,於是他給韋力打去電話。
聽說馬樹和回來了,韋力高興的什麼似的:“你小子還記哥呀,回來這麼長時間了連個招呼也不打,盧姐問起你好多次呢。快過來一塊吃個飯,完了你也該去看看盧姐了。”韋力在電話中說。
從盧姐家回來,馬樹和靠在床頭上想,越想越感到後怕,如果今天讓盧姐的老公早點回來會是怎樣一個結果?他感到一陣後怕。
看著馬樹和的背影消失在小區的拐角,盧莉上樓換了身衣服,扭下樓來:“快說,買啥菜?阿拉忘性大,儂最好開個清單。”
黨耀祖回過神來,瞧見盧莉一身裘皮站在麵前,心頭怒火又起:“你這像買菜的樣子嗎?穿的跟貴婦一樣。”想起剛才一身睡袍和一個男人關在家裏,他老覺得哪不對勁,心裏酸溜溜的。
“盧莉,你聽好了,以後別再讓我看見家裏有男人,再看見可別怪我不客氣,不管誰都不能帶回家。”他對盧莉發出了警告。
這婆娘十多年沒上班,整天在外麵不知幹些啥?兒子小的時候還在家燒個飯,送兒子上個學,可自從兒子出國讀書後她便成了野人,早晚不見人影,還常夜不歸宿。問她去哪了,總有話說,一會說去打牌了,一會又說和姐妹們聚會,就不知道她哪來這麼多事。
聞聽老公對自己發出的警告,盧莉忍不住了,衝過來,一把抓住黨耀祖的衣領:“儂說啥呢?不許帶男人來家?這家是誰的?反了,隻許儂放火,就不許阿拉點燈呀?儂以為儂在外麵做的那些髒事老娘不知道嗎?樁樁件件都給儂記著呢,敢欺負老娘哪天都給儂抖落出去,讓儂那些破事見見陽光,讓全濱海的人都知道儂是個啥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