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考察的一路上你當我真什麼不知道呀?那晚我喝醉了,餘茂才房裏的那位金發女郎不是你給他找的?以為不告訴我我就不知道了?黎總對秘書長可是照顧的無微不至哦。”黨耀祖詭譎地說。
“黨局這麼說就不好了,黎煒可從來沒把黨局當外人哦,你說這一路上哪件事沒把你照顧好?賭場、情場、吃喝玩樂,沒一件事讓你掃興吧?說實話,老餘那性格我不喜歡,凡事都要拿捏個分寸,前怕狼後怕虎的。男人嘛,就該像您這樣,真性情,敢作敢當。那晚給他找那妞不也是為了堵他的嘴嗎,你想想,如果這一路上他什麼都不沾,事事都與他不相幹,你能自在嗎?對我們不也是個威脅嗎?現在不是挺好,大家心照不宣,各得其所。”黎煒的一番話讓黨耀祖聽了隻叫好。
“嗯,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做得好,不給他套個頭就拿不住他。那晚可有意思了,半夜聽見隔壁房間那麼大動靜,嗬嗬嗬,你猜我怎麼了?我去敲門……”黨耀祖興奮地說著,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晚上。
“我肚子真餓了,黨局我先吃飯啊。”黎煒說,不想繼續扯這些閑話,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對黨耀祖說。
“餓了就吃,你吃你的,我說我的。對餘茂才這樣的人非得這樣對付他才行,沒見後來幾天乖多了嗎,他可不像我黨耀祖,還是多防著點好。”黨耀祖說的推心置腹。
“有什麼可防的?我遵紀守法做生意,他能把我怎麼樣?。”黎煒說。
“黎總,又在給我打馬虎眼,你敢說他沒給你生意上幫過忙?敢說凡事都是一碗水端平,公事公辦?”黨耀祖斜著眼看黎煒。
“黨局說的沒錯,他是給我幫過忙,你黨局不同樣給我幫過忙嗎?一條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做生意沒有朋友支持怎麼行,如今商場、官場都是一個理,人脈決定一切。黨局一定比我更清楚,那些能賺大錢的,能拿到項目的,哪一個不是靠著背景、關係拿下的?官場上順風順水的,哪一個沒有盤根錯節的關係,後台?所以黨局、餘秘書長都是我貴人,黎煒誰也不敢得罪呀。”
黎煒幹脆挑開了說,做出可憐兮兮的樣子,但他說的都是大實話。
“你也夠不容易,如今規則製度都是用來製約那些沒背景的人的,對另一部分人又形同虛設,商場官場全一樣都有潛規則,大家心照不宣,在這個規則裏各得其所,誰也不會去打碎這樣規則,打碎了你的好處便沒有了。政治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商業,利益麵前所有的製度、規則、道德、良心都是吹毛球疵。黎總就別耿耿於懷了,牢騷太甚防腸斷,我們現在不是還過得去嗎?有酒喝有衣穿有房住,馬上過年了,來為新年新氣象再幹一杯!”
黎煒擱下飯碗,陪黨耀祖幹完一杯酒,從衣袋裏掏出一張卡放到桌上說:“這卡裏的五十萬是您該得的,剛才嫂子在,沒拿出來,收好了。”
“又是啥錢呀?可別嚇我哦,想送我上斷頭台呀!”黨耀祖瞪圓眼睛說。
“區區五十萬算什麼呀?等黎煒有一天做強了,別說五十萬,就是五百萬、五千萬該是黨局的照樣一分不會少。那家設計院不是您給聯係的嗎,設計這塊托黨局的福,一下子就節約了一百多萬呢,貴人不可賤用,這錢是該給您的。”黎煒說。
“那盧莉那張卡又是什麼錢?”黨耀祖問。
“那是工程投標費裏結餘下來的,這次招標您可幫了大忙,省了不少錢呢,省下來的自然要答謝你們了,不僅你有,還給其他人也準備了一份呢。”黎煒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