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賣刀傷藥的(1 / 3)

明天就要去上海,一幫人去買旅行用品、零食之類的東西,在一個雜貨鋪,趁蕭雨萱他們和老板討價還價時,不喜歡逛街的趙國梁帶著跟班王世虎溜之大吉。

王世虎是趙嘯天結義兄弟王繼康的遺孤,趙嘯天是個重情之人,把王世虎當作自己的侄兒養著,王世虎自小就跟趙國梁關係要好,長大後成了趙國梁的跟班。“大少,去哪兒?”

“明天就要去上海了,得有很長一段時間聽不到趙金口的評書了,今天得把癮過足了。”趙國梁看了一下懷表,“還沒開場,現在去還趕得上。”

王世虎就一粗人,對評書不感興趣,但做跟班得有做跟班的覺悟,他立刻攔了一輛黃包車,“野鶴居。”

據趙國梁了解,評書隋朝時就有了,當時稱為“說話”,評書藝人昔稱“說話人”,唐代唐玄宗就是一個評書迷。到宋代“說話”已達藝術巔峰。另有一種說法:評書起源於東周時期,周莊公是評書的祖師爺。但具體哪一種說法接近事實,趙國梁不感興趣。

公認的現代評書的創始人為明末清初的柳敬亭,最初該門藝術隻是說唱藝術的一部分,稱為“弦子書”。柳敬亭原名逢春,明朝泰州人,本姓曹。十五歲時柳敬亭因毆傷多人,為躲避仇人,流落江湖。據他自稱,學技於雲間莫後光,此技以養氣、定詞、審音、辨物為揣摩,使聞者歡笑,久而忘倦。

王鴻興是明末清初時藝人,本以唱大鼓書為業,去山東獻藝時,得遇柳敬亭先生,受其指點,藝術大進。遂拜柳敬亭為師。藝成之後,王鴻興流轉至北平獻藝,當時正值滿清強盛的時代。其時王鴻興用的是弦子鼓兒,聽其書的多為一班太監們,後被宮中太後聽說,傳其入宮。因禁地演唱諸多不便,於是改為評講。以桌凳各一,醒木一塊,去掉弦鼓,用評話演說,評書由此興旺。王鴻興在北平收了三個徒弟,即安良臣、何良臣、鄧光臣三人。王鴻興故去之後,由三臣嚴立門戶,定規律,傳徒授藝。如今評書藝術的大眾化,實在是王鴻興三臣師徒成就的。

趕到野鶴居時,台下已是聽客滿座,台上掛了一扇牌子,上書今天的評書名字:虎媒,評書先生趙金口剛剛擺好架勢。

這裏是虎頭幫的勢力範圍,一見到趙少幫主了,管事的馬上給安排了一個好位置,擺上點心、水果、瓜子、茶水。這些事辦好了,在趙國梁的示意之下,“啪”的一聲,趙金口拍了一下醒木。

早已等不及的鬧哄哄的聽客立刻安靜下來。

“一塊醒木為業,扇子一把生涯。江河湖海為家,萬丈波濤不怕。孔夫子周遊列國,子路沿門教化。柳敬亭舌戰群賊,蘇季子說合天下。周姬佗傳流後世,古今學演教化。說書唱戲講古,茶餘飯後助興。是非功過大家評,說書人怎敢肯定。”“啪”的一聲,趙金口醒木再次拍響。

這個開場白趙國梁感覺特別特別精彩,叫了一聲“好”,鼓起掌來,在場的聽客大多都認識趙國梁,一見趙國梁鼓掌,也鼓掌喝彩。

趙金口評書是說得好,虎頭幫少幫主鼓掌喝彩還是頭一次,趙金口抱拳朝趙國梁遙遙一福,然後開始說書:

“每說婚姻是宿緣,定經月老把繩牽。

非徒配偶難差錯,時日猶然不後先。”

“啪”的一聲,醒木再次響起。

“有緣千裏能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而今本說書人說一個唐時故事給各位客官:話說唐朝乾元年間,有一個吏部尚書,姓張名鎬。張尚書與一個仆射姓裴名冕的,兩個往來得最好。張尚書有女名喚德容,裴仆射有個兒子叫做裴越客,曾做過藍田縣尉。兩家門當戶對,張尚書就把這個德容小姐許給了裴越客。

過不久,張、裴兩家揀定了裴越客和德容成親的日子。那裴仆射家揀定了做親日期,叫媒人到張尚書家來通信道日。張尚書聽說西市中有個算命的老人叫做李知微,星數精妙。便叫人接他過來,把女兒八字與婚期,教他合一合看,怕有什麼衝犯不宜。

話說那李知微接過八字,看了一看,然後說道:‘此命喜事不在今年,亦不在此方。’

張尚書道:‘日子不利,另改一個也罷,那有不在今年之理?況且男女兩家,都在京中,不在此方,便在何處?’

那李知微撚了一下胡須,肯定的說道:‘命數已定,今年決然不得成親,吉日在明年三月初三日。先有大驚之後,方得會合,卻應在南方。冥數已定,日子也不必選,早一日不成,遲一日不得。’

尚書似信不信的道:‘那有此話?’那李知微不以為意,領了賞封,作別而去。”

書說到這裏時,台下鴉雀無聲。趙金口喝了口茶,又繼續抑揚頓挫的說開:“那李知微回到卦攤,還沒坐熱,裴家又來接了過去,也為婚事將近,要問個吉凶。李知微到了裴家,占了一卦後,連道:‘怪哉!怪哉!此封恰與張尚書家的命數,正相符合。’遂取文房四寶出來,寫了一柬:三月三日,不遲不疾。水淺舟膠,虎來人得。驚則大驚,吉則大吉。

裴越客看了,不解其意,便道:‘我隻是問個吉凶,這三月三日之說,為何?’

李知微道:‘此正是婚期。’裴越客道:‘日子已定了,怎可更改?不準,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