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嘯海一臉不高興地“噗通”一坐,把頭偏向了一邊。
“我跟你說過我有男朋友,你還想怎麼樣?”黎玲玲說道:“再說我今天叫你到這裏來,不是為了那天晚上的事。這麼說吧,我男朋友遇到麻煩了,有人要搗亂,硬要我男朋友把這家茶樓讓出來。”
“是不是有什麼經濟糾紛呀?”高嘯海斜著眼睛看著她:“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可幫不了你。”
“不是,是一個社會上的人,強買強要。”黎玲玲解釋道:“其實我本來也不願意他做這行,隻是那些社會上的人太過分了,這家茶樓裝潢就花了六百萬,可他們隻出十萬,而且一分錢轉讓費都不給。你說氣人不氣人?”
“怎麼,”高嘯海不屑道:“你說的那夥人比勇哥還厲害?”
黎玲玲白了他一眼:“勇哥算什麼,也就是剛剛出頭的小混混,找我男朋友麻煩的是穎姐那夥人。”
“穎姐,”高嘯海一怔:“怎麼,還是個女的?”
高嘯海隻是覺得好奇,在他看來,在社會上混的都是敢打敢殺的亡命之徒,乍一聽黎玲玲那意思,那個穎姐好像比勇哥更有名氣,忍不住有點咋舌。
“幹嘛,色癆呀?”黎玲玲不可思議地搖頭道:“怎麼一聽到女人,你眼睛都變色了?”
“什麼呀,黎姐,”高嘯海眼皮一番:“我不是奇了怪了嗎?就一女人都能社會上呼風喚雨,那南山市的男人們褲襠裏不是白長了……”
黎玲玲兩眼一瞪:“什麼?”
“哦,沒……沒什麼。”
“記住了,別整天象李雲龍一樣把粗話放在嘴邊,很拽是不是?”
“是……哦,不是,不拽,一點都不拽。”
服務員把他們的煲仔飯送了上來,黎玲玲一邊讓高嘯海吃著,一邊解釋個中原委。
原來那裏穎姐姓劉名穎,今年三十出頭,年輕的時候就在外麵混,沒到二十就嫁給一個外號叫光頭的混混,前兩年嚴打的時候,他被抓了起來,在裏麵為社會上的大哥們擔下了許多事,後來被判死緩,出於對他的感激,社會上的大哥們都在背後力挺劉穎,沒幾年工夫,劉穎便在南山小有名氣,成為附近幾條街上的大姐大了。
這次,她是看到黎玲玲男朋友開的這家茶館生意跑火,先生讓手下的兄弟們來收保護費,誰知黎玲玲的謝東明是銀行信貸部的主任,和警方關係不錯,不僅不交保護費,反而讓警方抓了她幾個兄弟,明搶不成她就暗奪,居然跑來和謝東明談茶樓轉讓一事,但出的價錢和明搶也差不了多少。
更氣人的是,一到晚上劉穎就會做到大廳裏,見一個客人趕一個,說是茶樓被她包了,而且她的身邊,總會跟著幾個彪形大漢,來喝茶的誰願意招惹是非,基本上扭頭就走。
劉穎已經在茶樓裏坐了十多天,謝東明看實在撐不下去了,這才把實情告訴黎玲玲,打算按照劉穎的條件把茶樓轉讓給她算了。
問題是當初開這家茶樓的時候,黎玲玲家裏也出了一百多萬,如果按劉穎出的價,黎玲玲能拿回去的隻有幾萬塊錢,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向父母交代。
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她想到了高嘯海。
聽她把情況介紹了一下之後,高嘯海眉頭一皺,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黎玲玲該不是被她男朋友給坑了吧?
這時從吧台後麵的一扇門裏,走出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看上去大概剛剛三十歲左右,一身西裝革履顯得特別風流倜儻,女的身穿職業裝,看上去像是大堂的經理。
“哦,”黎玲玲看了他們一眼,對高嘯海說道:“我男朋友過來了。”
高嘯海看了謝東明一眼,說道:“黎姐,你男朋友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黎玲玲以為他是因為吃醋,所以扇陰風點鬼火:“那女的叫曹明芳,是大堂的經理。”
“我是說,他可能和那個什麼穎姐的,在故意給你下套。”
“什麼意思?”
“看他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哪像是個正在被人黑的主?”
“行了,你是不了解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小事還能讓他整天愁眉苦臉?”
看來黎玲玲對謝東明崇拜至極,高嘯海聽後心裏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