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加藤楓身後的高嘯海,希望透過弘田永誌表露出來的熱情,看到他內心深處的世界。
不過高嘯海失望了。
麵對久違的加藤楓,弘田永誌所表現出的驚異和喜悅,完全是由衷和不可置疑的。
甚至,他虔誠的目光中,還帶有幾許天真。
高嘯海開始懷疑吉田弘所說的一切的真實性,怎麼看弘田永誌都不象是個殺人凶手。
身材修長,皮膚白淨,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弘田永誌,看上去文質彬彬,和他銀行總裁的身份相比,他更象是一個學者。
而且,真實的他,與視頻上的他出於很大,並沒有鏡頭裏的羸弱,倒是顯得十分健康。
他所表現出來的,對加藤楓的那種期待,讓高嘯海都有點感動,因為他對弘田永誌此時此刻的感覺深有體會,曾經對黎玲玲的思念,與弘田永誌相比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倒是加藤楓顯得十分平淡。
早在東南亞接受誘或弘田永誌任務的時候,加藤楓就設計過無數與他相遇時的表情,有激動,有矜持,有含情脈脈,甚至還有熱淚盈眶。
但真的見到弘田永誌後,連她都沒想到,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平靜。
她忽然發現,這與弘田永誌是否有感情無關,主要是因為高嘯海站在身後。
不知道為什麼,在高嘯海麵前,她無法向其他男人表露出似乎的興致和熱情,總感覺身後高嘯海的目光如芒在背。
她想,看來小泉千代是對的,不說愛,至少自己心裏已經有了高嘯海,隻是不自知而已。
“弘田君,”加藤楓麵無表情地說道:“你還記得我?”
弘田永誌走到她麵前,向她深深鞠了一躬:“北海道一別,六年零四個月又二十二天,你的容顏一直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叫我如何忘記?”
加藤楓的心裏被他深深觸動,大概沒想到他對離別的日子記得那麼清楚。
“六年過去了,今天的我不再是你當年的小學妹,”加藤楓苦笑道:“老了。”
“不,”弘田永誌真誠地說道:“有愛的人,是不會老去的。在我眼裏,你比當年更年輕,更漂亮,也更風姿卓著!”
說著,他回身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十六開的素描紙,伸手遞給加藤楓。
加藤楓一看,眼眶立即濕潤起來。
那是一副六年前,弘田永誌在北海道的礁石盤,為加藤楓畫的一張素描。
畫中,加藤楓身穿連衣裙站在一個突出的礁盤上,海風吹起她一頭秀發和美麗的裙擺,腳下的海浪撞擊的礁石,翻轉起白色的浪花。
畫的右下角是一行字:愛,雋永而美麗;情,一生一世用不褪色。
紙已泛黃,物是人非,但記憶的年輪,卻在瞬間把加藤楓帶到了六年前北海道的海邊......
“加藤......”弘田永誌看了小泉千代和高嘯海一眼:“他們是?”
“哦,”加藤楓掏出手絹擦了擦眼睛,說道:“這位是小泉千代小姐,是我的保健醫生,那位是高嘯海先生,是我的司機兼保鏢。”
“保健醫生?”弘田永誌疑惑道:“怎麼,你的身體.......”
加藤楓苦笑道:“因為一直不適應東南亞的氣候,再加上幾年前父親的突然去世,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