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浦恵香顯得十分疲倦地笑道：“生命沒有危險，但一直沒有醒過來。”
高嘯海這才注意到，鬆浦恵香臉色蒼白，眼眶發青，原本圓潤的臉蛋也消瘦了，整個人一下子老了許多，或者說這個時候才體現出她真正的年紀。
一兩個晚上的通宵達旦，絕對不可能讓人突然變成這樣，高嘯海意識到，自己可能在床上躺了幾天了。
“我在這裏躺了很久嗎？”
“七天。”
“你七天七夜都沒合眼？”
“你醒了就好。”
高嘯海情不自禁地想抬起手臂，但卻覺得渾身無力，隻得苦苦一笑：“能幫個忙嗎？”
“什麼事？”
“把我的手拿起來，我想摸摸你的臉蛋。”
在鬆浦恵香濃抹豔妝顯得年輕漂亮的時候，高嘯海從來就沒想到要去摸摸她的臉蛋，而現在他卻很想用自己真實的情感，感謝她為自己默默地付出。
鬆浦恵香嫣然一笑，拿起他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上，心裏感到熱乎乎的。
高嘯海接著又說道：“你靠我近一點。”
“什麼？”
“我想親親你。”
鬆浦恵香羞澀地一笑：“我都變成老太婆了，要不，等我化化妝......”
“不，”高嘯海深情地說道：“我就是想親親真實的你！”
鬆浦恵香凝視了他一會，慢慢地把嘴湊過去，深深地親吻著他。許久，鬆浦恵香才依依不舍地鬆開嘴。
“高，你不是把我當成了母親了吧？”
“不，”高嘯海說道：“我把你當成了一個善良的女人，一個值得我真心去愛的女人。”
鬆浦恵香再次端詳了他一會，搖著頭說道：“不，你這不是愛，隻是感動。你心裏真正喜歡的人，是更年輕的黎玲玲和譚文麗，還有加藤楓，對嗎？”
雖然鬆浦恵香說的不完全準確，但至少有一點是說對了，那就是對於鬆浦恵香，高嘯海從來就沒有真正地愛過，隻是在他醒過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鬆浦恵香，而且她為自己居然變得如此憔悴，高嘯海所能做的，就是不惜一切地要表達出自己的感恩之心。
“恵香，”高嘯海心裏雖然覺得很肉麻，很尷尬，但還是強迫自己叫出她不帶丈夫姓的名字：“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一定會娶你！”
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又說出了那樣的話，鬆浦恵香的眼裏閃過一絲驚喜和欣慰的目光，隨即又變得柔和起來：“你真是個善良的孩子，如果托馬斯太太醒來，一心一意地要你娶她怎麼辦？她可是冒著生命危險，一口一口地把你傷口的毒吸了出來，沒有她，你可能挺不到今天。”
高嘯海啞然了，情不自禁地扭頭看了托馬斯太太一眼。
當他再次回過頭來看鬆浦恵香的時候，鬆浦恵香笑了笑：“婚姻對於你來說隻有一次，千萬不要輕易承諾任何人，更不要用去交易。對了，能告訴我，你中毒暈倒之前，心裏想著的是哪個女人嗎？”
高嘯海眨著眼睛問道：“什麼意思？”
“不管她是誰，那個女人就是你這輩子最應該娶的女人。”
不錯，當一個人臨死的時候所想到的異性，一定是自己最為牽掛和難以忘懷的人。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鬆浦恵香笑道：“如果你說是我的話，那就一定是假話。”
“我當時誰也沒想，因為我根本就沒想過自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