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鐵男看著手裏的嬰兒直發愣,絲毫都沒察覺鬆浦恵香就貼在他的身邊,一會看著他,一會看著孩子。
“你覺得他象你嗎?”鬆浦恵香輕聲問道。
“嗯......啊?”三浦鐵男吃驚地看著鬆浦恵香。
“聽到千代說三浦鐵男來了,我就猜到是你,因為塚本說過,三浦鐵男就死在他的身邊。”鬆浦恵香接著說道:“但我看到你的時候卻有點失望,因為你的變化太大了,除了這張臉外,你的體態甚至是走路的姿勢都變了,變得一點都不象孩子的父親了。”
三浦鐵男結結巴巴地問道:“夫.......人,你的話,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但我還是認出了你。”鬆浦恵香看著他說道:“你的眼神是變得凶神惡煞起來,但裏麵的寧靜依然如初。再有就是你身上的味道,我想不僅僅是我,恐怕千代、鈴木汐裏,甚至是加藤,都能夠從你的體味中辨別出你就是高嘯海!”
三浦鐵男一時無語。
“趕緊離開,”鬆浦恵香說道:“除了警視廳的人外,還有山口組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時輪班監視著這裏,我能認出你來,肯定還會有人認出你來。”
三浦鐵男看著鬆浦恵香苦苦一笑:“看來我的一切努力都失敗了。”
這個三浦鐵男不是別人,正是改頭換麵了的高嘯海。
為了這次出現,他準備了半年時間,除了在東南亞的叢林裏蝸居,自殘了麵容外,為了使自己走路的姿態更象J國男人的弧圈腿,他整天在兩個膝蓋之間,夾著一個木桶走路。
尤其是眼神。
他知道人最難改變的就是一雙眼睛,為此他天天讓自己充滿仇恨,使得眼神越來越帶殺氣,但善良的本質依舊,也就難怪鬆浦恵香,就連小泉千代都覺得似曾相識。
而身體的味道更是無法改變的。
再加上手裏孩子的天性,以及血管裏流動著相同的血液,他能騙過別人,卻騙不過一直思念他的鬆浦恵香和他自己的孩子。
“等會拿著千代給你的錢離開,到北海道去,我在那裏還有一棟老式的別墅。”
高嘯海看著顯得快樂無比的孩子,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鬆浦嘯海。”
“不行,”高嘯海說道:“中國人晚輩的名字了,不能有長輩的名字,否則會相克的。”
“那......”鬆浦恵香伸手扶摸著孩子的額頭說道:“你給孩子取個名字?”
“如果以後他在J國生活,就叫鬆浦雲天;如果離開J國,就叫高雲天。”
這時門外傳來小泉千代的腳步聲,鬆浦恵香立即從高嘯海手裏接過孩子,沒想到孩子又大聲啼哭起來。
鬆浦恵香竟然有點吃高嘯海的醋了,對著孩子說道:“你小子,親媽抱著你還哭?”
不過這醋吃的並不酸,反而有種甜甜的感覺。
“來來來,快給孩子喂奶。”
小泉千代拿著奶瓶遞給鬆浦恵香,孩子含著奶咀一邊吸著,一雙眼睛已經不停地看著高嘯海。
“你先下去吧,”小泉千代對高嘯海說道:“千萬別把孩子嚇著了。”
高嘯海隻得轉身離開,兩個女人便開始圍著孩子忙碌起來。
鬆浦恵香讓高嘯海離開,無疑是為了他好,但高嘯海卻不想離開,這倒不是完全為了自己剛剛出世的孩子,而是覺得自己既然已經出現了,如果又莫名其妙地離開的話,肯定會引起警方的懷疑。